你这种鬼话骗谁呢,我听说,过了年,太后有意将苏夫人晋位为燕王妃,你的这种喜欢让阿梅如何自处?若她嫁你,这种喜欢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对她只有伤害,却没有半点好处!”慕容熙早在重阳宴时就想说楚霖的事,可他终究不是卑鄙的人,他要的是光明正大的公平竞争!
“你们都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杜梅听了慕容熙的话,心如刀搅,浑身颤栗,她紧咬着嘴唇里的肉,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早上出门直到现在,焦心忧虑,水米未进,已然心身俱疲,此刻只靠一股怒气支撑!
“慕容熙,住口!你的账,我们日后留着一起算!”楚霖低声怒吼。
楚霖确实被太后明里暗里催促了好多次,他过了年,就满二十了,太后抱孙心切,见他成亲日久,却毫无喜讯,不免想着要将苏慕云立了妃,再给楚霖纳几房侧妃侍妾,早日开枝散叶,瓜瓞连绵。
楚霖自是百般不情愿,又不好当面拒绝,只说巡京营中事务繁忙,一味拖延。这话说过不久,一日朝堂上,蜀王居然据此提出要分担他的军务,所幸,皇帝以无故换将,军心不稳为由把他回绝了,可这件事也让楚霖惊觉有人时刻惦记着他!
楚霖很快得到线报,蜀王的这个提议居然是慕容熙为他谋划的。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是如何走得这般近的?楚霖细细想来,当初查办慕容熙京城小报的正是蜀王。
当时查办声势浩大,摧枯拉朽,小报也确实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后,可没过多久,又死灰复燃重新出现在街头巷尾,只是甚少涉及朝政,多是街头巷尾热议的八卦绯闻。
“我为什么要住口,我说的难道是假的?你们楚氏虽贵为皇族,却有一样是我慕容家永远看不上的,慕容家族的男人要么不爱,要么一生只爱一个女人,远比你们的滥情好得多!”慕容熙并不把楚霖的愤怒放在眼里,对他嗤之以鼻道。
“你们吵什么!”许氏端了碗生姜红糖水进来,拧眉说道。
她将红糖水递给杜梅,一眼就瞧见她脸色难看,做母亲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她站在杜梅身后,伸手抱住她微颤的肩膀。
“谢谢娘。”许氏的手温暖而柔软,让杜梅有了坚定的依靠,她喝光了糖水,轻声说道。
“你虽说不过生辰,礼物还是要给的。”慕容熙从桌上拿过一个小小的锦缎包裹展开。
那包裹看着小,一解开,居然露出金灿灿软蓬蓬的一堆。
“这是天蚕金甲,冬暖夏凉的,你万莫推辞,往后,你每日穿着它,对你的寒症多有补益。”慕容熙不容杜梅拒绝,十分诚恳地说。
“既如此,我暂代梅子收下,你们请回吧,她劳累了一天,也该歇着了。”许氏面沉如水,她的语气轻缓,却丝毫不给讨价还价的机会。
“姨母……”楚霖不想走,却又无力为自己辩解,他只得求救地轻唤了一声。
“你走吧。你与我们身份悬殊,我早已劝过你收手,可你一意孤行,如今落得两败俱伤又有什么意义呢!”许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怨他伤了杜梅的心。
“你既然收了慕容熙的生辰礼物,没道理不收我的。”楚霖探手到袖子里取。
“我收他的,因为他是我朋友,而你……从此以后,只能是陌路人,我怎么能随便收礼!”杜梅扬起脸,她纵使被伤得体无完肤,仍然要保持自己的骄傲。
“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吗!”楚霖不由自主地双手握紧,杜梅的话像利剑一般,一下就将他的心扎了个透心凉,疼得无以复加。
“是,连朋友也不是!”杜梅眼中晶莹闪烁,却硬忍着不肯让它落下来。
慕容熙早已领教过杜梅的倔强,这会儿的她实在太让人心疼。
“走了,走了,阿梅下了逐客令,还厚脸皮赖着做什么!”慕容熙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楚霖就走。
他们刚跨过门槛,院门就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无情地关上了,楚霖呆立在门外,迟迟不肯走。
“你他妈的,我真想好好揍你一顿!”慕容熙看着他的样子,气恼地骂了一句。
“好啊,今儿我们就痛痛快快打一场!”楚霖心中郁闷,正愁没处发泄。
“打就打,我还怕了你!”慕容熙哗得一声展开了玄铁扇。
“有本事,咱们到山上去打!”楚霖运起轻功,如同倦鸟投林,朝漆黑的射乌山疾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