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精品的人大有人在,有人要买仿品,由她们去!”叶丹只想把落梅轩打造成江陵城最奢华的店铺,不屑与不入流的铺子争客源。
“玩偶本是精品,如今还不是为了打击赝品,雪藏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又何必呢。”杜梅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那……”叶丹涨红了脸,杜梅说的虽不错,但更多的原因是燕王为了杜梅的安危,不让他做了。他此时万万不能说出这个理由,所以只能生生憋着忍着。
“要我说,想达到叶掌柜所说的精品,还就得按杜姑娘说的做。你们想啊,若是我们做的内衣,平头百姓也买的起,谁还买仿品赝品呢。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都是定制,显得她们高人一等与众不同,如此,咱落梅轩名利双收,岂不是更好!”林安一直默默听他们说话,这会儿才道出心中所想。
林安原是绸缎庄的掌柜,在制衣上多少有点经验可谈,见杜梅和叶丹起了争执,他不得不开口说了自己的看法。
“林叔说的在理!”杜梅含笑偏头看了看林安。
“你们……”叶丹挫败地看看他俩,用手拧了下眉心。
“我们真的可以试试这个,我不想这次又变成第二个玩偶!”杜梅眼中满是期待,抿着唇说。
“我明儿去问下东家吧。”叶丹自知拗不过杜梅,再说她描绘前景实在诱人,他也有些动心了。
“这会儿,天还没黑透呢。”杜梅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照在树叶,跳跃了温暖的光芒。
“好,我这就去!”叶丹认命地站起来,掸了下长衫上的褶皱。
“我们等你消息啊。”杜梅欢快地仰头看着叶丹。
她不知道叶丹的东家是谁,在她的感觉里,这个东家一定是个和气又慈祥的老头儿,要不然,怎么由着他们胡乱折腾?她的直觉告诉她,老头儿这次一定是肯的。
杜梅一边等,一边将今天接的活的衣料裁剪好了。邓氏将做好的几件内衣,拿上来给杜梅看了看,若是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得送货呢。
“婶子,我们一天能做多少件内衣?”杜梅拉着她坐下问道。
“这内衣用料少,缝制倒是快,只这绣活慢,有的主顾还要满绣,我们八个绣娘,一天能做二十件差不多。”邓氏扳着手指数了数。
“二十件,嗯,很好。”杜梅微微点了点头。
“杜姑娘,这个你放心,就是晚上不吃不喝,我也会把主顾的货赶出来的。”邓氏拍了下胸脯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杜梅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扑哧笑了起来。
“那……那是啥意思?”邓氏不解地问。
“我打算做一批常规的成衣,到时我们可以直接给主顾试穿,满意就买下,如此便可省了量身的麻烦。当然若有人因特别的原因要定制,也是可以的。”杜梅将自己的计划说给邓氏听。
“这是个好主意啊,省得大家尴尬。”邓氏听了她的话,两眼顿时增添了许多光彩。
“你们怎么知道,东家一定能答应?”叶丹回来了,他在回廊里就听见她俩的说话。
“东家答应了!”杜梅揣摩叶丹的脸色,只见他嘴角上扬,眼角眉梢都舒展着,定是心情不错。
“嗯,如你所愿。”叶丹放大了这个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
叶丹赶去燕王府,楚霖刚从巡京营回来。听了叶丹的话,他既不关心内衣是什么,也不关心挣不挣钱,只问杜梅会不会很辛苦。
当听说有七八个绣娘做活时,他二话不说就允了。叶丹其他的话梗在喉咙里还没来得及说,楚霖便挥手让他离开了。他如此在乎杜梅,叶丹一点也不惊讶,行了礼就出去了。
楚霖自有大堆的公务要处理,现下,终于熬过了蝗灾旱灾,他是此次抗灾的总督查,皇上还等着他拟出名单来,该赏要赏,该罚则罚。
杜梅得了允许,立时忙碌起来。布料、丝线、棉絮,一一采买。杜梅根据几十张测量的尺寸,找出其中的规律,在细棉布上裁下了第一批自制的内衣。
叶丹指挥伙计特意腾出了二楼两间雅室,做为内衣售卖场。杜梅画了四张穿衣示意图,贴在换衣间里。至于内衣的价格,则按布料、绣线、填充物的不同以及花样的繁简定了五个档次,从十两到五十两不等。
江陵城中官员荟萃,商贾云集,落梅轩内衣的秘密,在女人们中像瘟疫般迅速传开。现下,无论是官宦人家,还是富豪内宅,女人们都以拥有一件落梅轩的内衣为傲。自此,落梅轩日日门庭若市,软轿、马车络绎不绝。
时间飞逝,杜梅已经来江陵城五日了,内衣的买卖做得顺风顺水。杜梅在喜悦之余,开始想家了。
叶丹知留她不住,只得由她,倒是邓氏和林峰对她万般不舍。临行前一天,杜梅又裁了一批受大多数人喜爱的布料。而后又对邓氏说,若是有人要定制,直接将尺寸和布料送到杜家沟来。
毕竟定制都是有各种原因的,价钱也收的更高,所以这一块,杜梅为了保证落梅轩的信誉,并没有假手于人。叶丹趁机顺水推舟,说为了方便传递货物,让石头跟着杜梅。
自此,石头就算公开跟了杜梅,保护她的安全。这也是楚霖的意思,杜梅已经几次涉险,光有暗卫,实在不能让他放心。
杜梅哪里知道这些内情,她虽觉得这是小题大做,但实在说服不了叶丹,只好答应。她想着回了杜家沟,只说家里不能住外人,就把石头打发回云裳绣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