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员外说实在还是十分纠结的,这好歹都是娶进家门的媳妇儿,都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像个东西似的想扔就扔了?所以就算现在都已经从‘血光之灾’的严重性提高到了‘性命之忧’田员外还是犹豫着问道:“先生,就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不如就由先生来驱驱这阴气呢?先生既然懂得看这些……那……那除阴气这样的事也应该有办法的吧?”
“哎呀……田员外您看,您也不是头一回来,我也是真心给您出主意想办法,在下怎么好糊弄员外?所以在下就跟您交个实底,这看看手相给人家算算命,这我行……可要说这驱鬼除邪之类的事情……那就只好恕在下无能了。”辛夷说着,顺手就要将那银锭子掏出来还给田员外。
可田员外哪里能让她退钱回来呢,他连忙摆了摆手,无奈道:“那既然先生都这样说了……那恐怕……就是除了休掉妾室之外真的无法可解了吧……”
“很遗憾……恐怕正是如此。”她一边一本正经的说着,一边瞪了瞪身后的田员外身后的笑得双肩直抖的沐方锦。
“可是……话虽如此,但那几房妾室,实在是不舍……”
辛夷猥琐的笑了笑,“员外您不会没听过这样的话吧?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过是件衣服而已,扔了就扔了呗,怎么能让它耽误了您的性命,您看我说的在理不?”她说到这里,越发摇头晃脑道:“大不了呀,员外您就再多置备几件新衣服……那岂不是比旧的好多了?”
田员外心领神会,恍然大悟,不免叹服的连连点头,“有理!先生所说果然有理!我这就回去处理家事!”说着,就要站起来了。
辛夷怕他身后的沐方锦还没行动,赶忙先叫住员外拖延时间,“哎哎……员外您先等等!”正赶在田员外愣了一愣的时候,他身后的沐方锦则背过身子,转而蹑手蹑脚的去旁边的摊子装模作样挑东西去了。
“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她见沐方锦没被抓包,也就赔笑道“咳,我是想最后叮嘱田员外一句:可别因为处理旧衣服落了埋怨……”
“哦哦,那是自然,先生您放心就是。”田员外最终没顾得上和她多说两句话,急急忙忙的就赶回家去料理后院了。
而见到田员外转身离去,守在一旁避嫌的沐方锦也终于绕了回来站在摊前。“嚯,一大早上生意就这么不错?”
辛夷朝他嘿嘿一笑:“哟,阴气你又回来啦?”
沐方锦的眼角不自然的一抖,“阴气?我要真是阴气,那我渡给你点儿,让你也阴一阴。”
“沐公子客气。”她拱了拱手。
“不客气。”
“哦好那既然您都说不客气了,那中午请我吃个饭吧沐公子。”辛夷十分淡定的继续话题。
他的脸色又不好看了,“什么?明明是我明日要离开冀州城了,好歹应当是你请我来送行?怎么现在变成我请你?哼,我算看出来了,你这小子就知道占我的便宜。”
不不不,沐公子,我不是‘就占你的便宜’,如果您说我‘谁的便宜都占’那样显然会更确切的。不过照这句话来说……“沐公子,您说我占您便宜……这话……啧啧,可不好随便说的。”她上下色眯眯的打量着面前的美男子,然后自然的抓住自己的衣裳,朝内拉了拉。“沐公子,我可什么都没对您做呢。”
沐方锦见她这副德行,无奈的扶额叹了口气,随即在她面前落座。这才定了定身子,正色的看她:“算了,我不与你说这些。今日我来找你,不过是想提醒你,这官场上的事情你最好少插手,我不管贺之皋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为他说好话——昨天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若是再有这等事……一句说不好可就是要掉脑袋的。若这么有那么一天,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辛夷眉间一抖,小心翼翼的问道:“看来那位公子已经走了,你才能来这儿跟我说这些,不过您倒可以说说那位究竟是何许人也?”她说到这,玩笑道:“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得明白点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