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忙妥当,已是日出时分,三人谢绝村民款待之意,复又回到王三兄弟的木屋,古寒自寻一屋,与净尘各自回屋休息。他们虽是修仙修佛中人,但修为尚浅,自是无法跳出凡尘,困倦之意袭来,当需休息。
凌玄回到房间,虽深感疲惫,困累交加,却无心睡眠,抑或者不敢睡去。他倚窗而立,望着窗外那片密林,暗自出神。
不知不觉,已是入秋时节,清晨少许凉意,沁入皮肤,陡生寒意。
初生骄阳将暖洋洋的红光抛撒而下,驱除一夜寒意。茂密枝叶上挂着一夜所聚集的露水,还未尽数散去,阳光照在密林间枝头上,兀自闪烁着一片片金光涟漪。
凌玄反手自肩头上将红羽抓了过来,捧在双手之间,阳光下,它火红的羽毛愈发显得艳丽。他望着它,自语道:“那红衣凶手,会是上官师姐吗?她为何要杀害王三兄弟,且手法如此残忍?”
红羽吱吱几声,敷衍而过,它展开双翼,将整个身体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惬意的闭上了鸟眼。
凌玄心中反复问着同一个问题:上官师姐为何要杀害无辜村民?上官师姐为何要杀害无辜村民……许久不得要领,他终究敌不过袭来的阵阵困意,回床便睡。
他做了个梦,梦中,上官冰郁穿着红色衣裙,宛如空中美丽的晚霞,她飘然来到他身边,似乎向他说了许多,模模糊糊,他却一句也未听清楚。忽地一袭俏丽白影闪过,将他惊醒。
净尘稍加休息,便已醒来,顿觉精神饱满,他换洗一番,来到凌玄房间,见他未锁门,便走了进来。老者所形容杀害王三兄弟的凶手形象,与他二人相识的上官冰郁十分相似,他心中,同样困惑不解。
凌玄毕竟体弱且患疾,不似净尘,休息片刻便可恢复精神,净尘进来时,他仍在沉睡。
净尘未打扰他,而是坐在一旁默念起佛经,等他醒来。他等了许久,见凌玄忽地惊醒,脸上犹带着惊恐之色。他走上前,问道:“凌师弟,作噩梦了?”
见是净尘,凌玄微微一呆,转而摇头,回想起梦中情形以及昨夜之事,他道:“净尘师兄,依你之见,此事是上官师姐所为吗?”
净尘稍作思索,道:“依老施主所形容,那凶手外貌穿着的确与上官师姐十分相似,但上官师姐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心胸宽广,不似那等穷凶极恶之徒。”
凌玄道:“红羽本是跟着上官师姐一同离去,昨夜便在那赤仙教徒进村之前,红羽又回来了,我追出去一看,见一袭红影向树林深处而去,想是上官师姐无疑,但不知她为何不肯见我。她出现在此地,老者所形容之人又与她十分相似,恐不仅是巧合。但上官师姐为人如此好,我相信她必然不会杀害无辜村民,我想其中定有误会。”
净尘笑笑,不愿在此问题上讨论下去,若上官冰郁是真凶则好,若她不是,此时言论她,若让她知道,必然会伤了她的心。净尘自小在寺中修行,少有朋友,他实在不愿意失去任何一个朋友。然则任何一段友情,皆十分可贵。他笑笑,道:“凌师弟,待我们查明真相后,便会水落石出,上官师姐既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便应该相信她,否则,岂非枉自相识一场?”
凌玄点点头,他知净尘所言十分在理,但却始终无法将心中纷乱的思绪抛开。
净尘见他脸色苦闷,想来也是诸多烦恼,便笑道:“对了,昨夜古大哥送你我二人一人一柄飞剑,你可有滴血祭炼?”
凌玄自身侧床头取出那柄飞剑,但见此剑宽两指,三尺长许,通体晶莹,似是用那上等羊脂润玉所铸炼而成,锋口薄如蝉翼,锋利无边,寒气袭人;剑柄是由上等红木雕刻而成,其上雕纹十分精细,甚是美观。
凌玄轻舞几下,但觉此剑轻巧玲珑,十分趁手。他放下飞剑,道:“昨夜种种事情接踵而来,若不是师兄提醒,我倒是将此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