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孩儿当主神器!就是你散布出来的?”
这老小子可不是一般人,李自成的军师左右手,他算是特别擅长宣传,或者说能忽悠,刚刚那句就是他借用了隋末时候散布民间的谶语,把李自成抬上了天命法统的位置,还有什么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一系列的宣传语都是这老家伙散布,李自成能如此迅速在河南站稳脚跟,反攻陕西,并且一举东进占据京师,这老家伙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功劳。
不过此时明显这老小子也没到风云际会的时候,第一,他对大明王朝还没死心,满脑子都是官本位,不然怎么会从中原跑东江这个小地方,就为了求一个小小的七品赞画?第二,这老小子也没摆脱什么封建枷锁,因为听毛珏一说,他腿儿都吓软了,居然是扑腾一下重重跪在了地上。
“毛将军明鉴,小人可从来没说过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求大人一定要相信小人啊!”
看玩笑,后世毕姥爷说错话都倒霉了,更别说如今,这可是造反之言!一边把谁传的在心里骂了个祖宗十八代,一边这货把脑袋磕的犹如捣蒜那样,似乎肿的又大了一圈,看得毛珏也是嘴角抽搐不已。
不过虽然怂点,可个头,还有这股子头脑,应该是历史上的宋献策没错了,毕竟长这么奇葩的,还真是太难见了,把这货吓个够呛,毛珏是干脆将计就计,手捏着脑门极难决定那样,好容易才一点头。
“惜你人才啊!这么样吧!你就录你的字宋康年,在本将麾下做个赞画,这样也没人怀疑,要是有陕西河南的官员派人来询问,本将就为你搪塞了!”
“下官谢将主提携之恩,肝脑涂地,无能以报!”
毛珏终于体验了一把主角的待遇,虎躯一震,王八之气一发,名人军师是纳头便拜!
虽然,这名人太磕碜了点……
…………
就算多了三千骑兵,其实对于东江都是小事,眼前最大的事儿还是莫过于倭国天下这盘旗了,毛珏还指望两千多万倭人养肥了自己,好去把两百多万人口的后金打趴下呢!既然丰臣使团已经训练好,毛珏也不在这鹿屯岛陪着刘冲练兵了,把全权下放给他,有写手书给跑到咸兴山城,忙着给他的图纸搭建积木的范文举下达命令,刘冲要啥给啥,有了物资的保证,毛珏就放心了,当天晚上收拾东西,带着这新晋军师,打道回府回东江。
这贯通蚯蚓形东江的大动脉现在是初见规模,这头三个团的军队步伐紧凑,扑腾扑腾往回走,那头成群的马车拉着沉重的箱子也是反面迎来,漫长的向东北部行进着。
现在的东江勉强算得上人多地少,各处山田也开发的快饱和了,就像后世美国西进运动那样,去往东江新占据的蛮荒领土开荒五年,这块土地就属于私人了,只需要缴纳十分之一收成即可,这对于家里穷怕了的老一辈流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不过这年头年轻人也开始城镇化了,更多的东江年轻人更愿意去工厂做工,或者是直接参军。
人还真是有惰性的,现在陈娇当家,让毛珏居然稍微习惯了下来,回家之后,又是她准备的迎接晚宴,当然,这一次素衣几个妞是全员出席,毛珏也就没再次摆架子,坐下来安心吃了一顿饭,完事之后居然还破天荒的直接吩咐陈娇,让她给新晋军师宋献策安排个客房,然后做两套衣服,这矮子虽然长得磕碜,可能补救还是补救点吧!
虽然是吩咐,可还是让陈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因为毛珏是开始一点点真的把她当做毛夫人了!
小别胜新婚,也算是图个新鲜,晚上让毛利樱在外面偷听的面红耳赤,毛珏是去了余乐儿的房里,与她探讨下周公大典,第二天一大早,在这妞起不来床中,毛珏跟偷情似得,又是飞快穿衣,扯着还在那儿试着连夜出来的官服,照着毛府镇府之宝玻璃大镜子臭美的宋大头急促的去了府衙。
一大早晨,这府衙已经满满腾腾,甚至老一辈如毛文龙,沈光祚也全都到了,头一次跻身于这权利圈子,把一米二的官服的胸口挺得遛直,支撑着个三十来厘米的大脑袋,宋献策这货也是努力表现出一副精气神儿十足的模样,殊不知这么一弄,弄得他活像个大蘑菇。
还好此时没人理会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府衙中间的倭人身上。
毛槊咣当一圈,一个亲兵捂着裤裆就萎靡了下来,扯着一下子变得尖细,快要赶上宦官的嗓音高叫起来。
“宣,倭国时节觐见!”
穿着倭国公卿的束带长服,正使津野亲代,副使常陆信雄两个脑门冒汗的捧着国书从衙门口进了来。
紧接着,那扮演太监的亲兵裤裆又挨了一拳头,含着泪话尖细的叫嚷起来。
“使节拜见大明皇帝陛下!”
“日本国使节拜见大明皇帝陛下!”
字正腔圆的北京官话,一点儿那种翻译腔都不许有,两个使节练的嘴都快瓢了,这才练出来,两人又像是年糕那样吧唧一下趴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砰砰的磕着头。
这些可全都马虎不得!就像一百多年后,英国马戈尔尼使团拜见乾隆皇帝时候,排练了小半年,才让他们觐见,这就是东方天朝的规矩!
就连毛珏都是看的嘴角直扯了,可沈光祚这老头居然还不满意,举着拐杖嘟囔着叫嚷着。
“步伐太小!你们是女人嘛?要有气度!气度!”
“老爷子,行了,您要体谅,他们矮啊!要是步子再大就飘了。”
听着毛珏的劝说,几个丰臣家臣是头一次如此的感激起毛珏来,他出征能有一个月,这一个月,就算是规矩死板,经常跪来跪去,倭人如他们几个,也都快跪哭了,发愣的看了两个一米五几眼,老头子也终于无奈的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