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奉先,虎牢关一别已有两载,没想到你依旧雄风不减啊。”李王不无讽刺的说道,毕竟这里是曹操的地盘,想来吕布也不敢乱来。
吕布闻言咬牙切齿道:“你现在贵为并州牧,我为汉室将军,往日恩怨也该放下了。”
李王差点没笑出声来,也不知是谁教他说出这番话来,当真是脸皮厚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既然吕奉先能笑意解恩仇,那我李王作为一方州牧,自然也不会计较。”
说着李王将一杯酒端起,也不管吕布会不会碰杯,一饮而尽。
其实李王话里边是在说,你吕布不过是一个降将,就算得到朝廷赏识又如何,我乃一方霸主,军政事务一应决断,哪怕赋税粮草都不用上缴,你算什么东西。
吕布到没听出李王的讽刺,在张绣眼神的示意下也端起一杯酒,不情不愿的喝了个干净。
曹操心如止水,自然能看透其中的猫腻,但他枭雄本色,又怎会点出来:“来来,既然二位冰释前嫌,话说开了就好,大家同朝为臣,以后还要齐心合力,扶持社稷才是汉室之幸、天下之幸。”
曹操用袖袍掩住酒杯,一饮而尽,倒是显得极为豪爽,李王和张绣欣然举杯,看起来场面非常和谐。
三国时期尊卑之分很重,所以就算曹操作为盟军发起者,也只能屈居张绣之下。
“听闻李州牧厨艺堪称一绝,裴行俨从并州回来后更是赞不绝口,恋恋不舍,恨不得在并州多呆些时日,也不知我曹孟德有无机会尝到。”
曹操喝得面红耳赤,言语似乎有些醉意,但是否有心此问倒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李王露出那副不变的笑容,道:“孟德谬赞了,我的厨艺乃是昔年家穷无处安生,不得不弄些食材自己动手,只是裴将军突然吃到这等异味之物,有些新鲜罢了。”
“堂堂一州之牧,尽弄些歪门邪道,也不知坊间传言爱民如子是真是假。”
这时候吕布有些吃味,想他堂堂六尺男儿,无论是在丁奉或者董卓帐下,都有优越的条件,但自从自己被王允用貂蝉迷惑后,便不复当年的温侯之名,总是被一些爱猫爱狗呼来喝去,此时在盟军筵席上自己更是沦为仇人的配角,心底不是滋味。
完颜宗望是系统植入,自然对李王忠心耿耿,这时候听到吕布的讽刺,也轻声笑道:“遥想中原大地之广阔,我身为异族之人也有所耳闻,有些宵小藏于勾栏瓦舍之中,行苟利蝇头之事,前身为贼,今生也不过三姓家奴而已。”说吕布三姓家奴并没有错,不算他本姓吕,光是先奉丁原,后董卓与丁原冲突,杀了义父投效董卓,董卓伏诛后,改为伺候王允,被其义女貂蝉迷得神魂颠倒,倒也当得起三姓家奴一说。
宇文成都也在李王一旁,一字不落的听全了,忍不住笑出了声,顿时让吕布怒意上涌。
“尔等不过是一介护卫,竟敢触我虎须,不怕死吗。”吕布受气不过,就差没有直接掀桌子。
张绣忍俊不禁,他也瞧不起吕布,但毕竟他勇武过人,值得笼络。
就连曹操的嘴角都在抽动,强忍住笑意一把拉住吕布:“奉先有当世之勇,乃为英雄,被董卓蒙蔽了双眼,这才奉贼为主,如今浪子回头,弃暗投明,也是一段佳话。”
完颜宗望可不是易于之辈,正要反言相讥,李王知道在不拦住要出乱子了,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其冷静。
“宗望,何必一般见识。”李王摇头轻叹一声,表情极为到位,充分显示了李王对吕布的不屑和鄙夷。
“李王!”吕布大喝一声,吓了张绣一跳,好大的嗓门。
“吕奉先,我敬你是个人才,但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现在可是代表朝廷牧守并州,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呵斥我和我亲封的一军统帅。”李王色厉内荏,毫不畏惧吕布。
曹操和张绣见事不妙,赶紧相互劝慰,张绣要倚仗吕布的武力,但更不愿得罪李王这个可能成为盟友的人。
吕布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负气下去了,倒也不蠢,知道这是曹操帐下,要是他敢乱来,定然走不出这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