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安城中,樊稠跪倒在郭汜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斥王彦章的罪行,并将曹操的来信交给郭汜。
“主公,王彦章表面刚正,实则暗藏祸心,末将不才,只截获了一封密信,谁又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来往多久,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请主公为末将做主啊。”
郭汜阴沉着脸坐在堂上,良久才道:“你即刻带我的信件回去潼关,将军权控制住,主掌一切军务,至于王彦章就留在军中待用吧。”
樊稠心中暗喜,赶紧抹了把眼泪,将郭汜的授意收好,只等回了潼关,定要好好整治王彦章一番。
“报…”
樊稠还没来得及站起,心不在焉的愣在那里,被突然响起的通报声吓了一跳。
“报…武关失守了,守将杨定擅开城门,被吕布伏击,致使武关易主,城中三万将士战死五千余人,其余相继被俘,朝廷大军没有停留,直奔春泥隘口而去。”
郭汜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布满了寒霜,屋漏偏逢连夜雨,没曾想武关这么快就被拿下了。
“传令春泥隘口的守将,只要将朝廷大军拖到十二月时分,赏千金,连升三级。”
樊稠领了郭汜的授意,便去点齐兵马,意气风发的朝着潼关赶去。
回到潼关,第一件事便是向着城楼跑去。
“来人,将王彦章的印绶下了。”
自有郭汜的亲卫冲上去,收缴了王彦章的印绶,由始至终王彦章都闭着双目,直到樊稠将要离开。
“王将军,现在我是潼关主将,着令你今夜子时,提兵三千,出关劫营,如有违抗,依照军法从重处置。”
樊稠说完看都不看王彦章,捧着印绶施施然离开了。
“真是小人得志。”副将闯进来,一脸的愤愤不平:“王将军,郭汜听信谗言,如此猜忌,实在是寒了我等将士之心,何不反了他,择一好时机,开门献城,曹侍郎仰慕将军的威风,定然会留以重用。”
“够了。”王彦章不耐烦的打断了副将:“我有幸得郭将军倚重,添为心腹大将,将军只是听信小人谗言,才收没了我的军权,此话入得我耳,切勿再提。”
副将看着王彦章冰冷的双目,吞了口唾沫,闷闷不乐的退了下去。
子时,大雨早就停了,但道路却有些泥泞,不过还好的是并不影响行军。
郭汜部久居雍州,急缺战马,仅有的五千骑兵也在长安城中,乃是李傕送来的战马,此时王彦章率部劫营,增加了不少难度。
王彦章行走在最前,也没有去鼓舞士气,整支军队就显得死气沉沉,好不压抑。
“将军,再有十里便是曹军靠近华山的侧翼了,有斥候打听到这里的夏侯渊军的大营。”
王彦章点头:“传令全军打起精神,听我号令行事。”
这三千兵卒都是老弱病残,樊稠本是恶心王彦章的,让他知难而退,依照军法论处,好好折磨一下这根铁打的骨头,但没想到王彦章坚韧不饶,硬是怀着赴死之心出城劫营。
“大人不对劲啊。”
“哦?”王彦章看向一个乡民:“何处不对劲。”
“将军你看,这大雨过后,石头上的泥土都会被冲刷干净,最终形成泥石分离的状态,但在这里。”说着那人蹲下了身子,用手将一块巴掌大的石块拿起:“这里的石头上或多或少都有泥土沾染,有些怪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