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良平一愣,他非常不明白这个时候铁文丽怎么会跳出来说这些话,而且他认为自己把这事考虑的够清楚明白的了,于是接下来说道:“据我了解,钟向阳是一个新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我们得鼓励,不能因为这事就打击了他的积极性,家里的事没处理好,我们上级部门要有个姿态,给他支持,对不对,这有什么不能宣传的,丢啥人嘛?”
这话听起来真是堂而皇之,一点破绽都没有,所以这事必须要宣传,铁文丽也在紧急的思索,她没想到羊良平会提这事,所以之前一点都没想过这事,羊良平是有备算无备,一下子把铁文丽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羊良平看到铁文丽不吱声了,又看向了秦铭阳,只要是秦铭阳点头,那么宣传部门接下来就得忙活这事了,谢文涛也不想接这个茬,干啥能有闲着好啊?
“我是这么想的,这事我说丢人不是指钟向阳的事丢人,我说的是镇上在这件事上的表现,一个新参加工作的干部,上面有任务压着,只压人不给钱,逼着干部不得不自己掏钱垫付,我就想问问,镇上的领导不感觉自己脸红吗?”铁文丽看到了秦铭阳的脸色,忽然来了灵感和精神,质问道。
棋盘镇的党委书记陈文明是谁的人,在座的没有一个不知道的,所以,铁文丽就从镇领导身上下手,权衡利弊。
“这个有什么?”羊良平意识到了不对,但是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铁文丽抢了话头。
“我看了那个视频了,前前后后,一直到派出所的人出面,镇上没有一个人出面劝一劝,拉一拉,我想问问你们,镇政府大院里的人都死光了吗?这么一件事还值得宣传?再有,钟向阳是哪个管区的,吴家村,恰好,今天吴家村管区的案子刚刚调查完了,移交检察院,你们宣传钟向阳,是不是要去他的单位看看,会不会被人扒出来这事,你想过吗,到时候镇上的领导如何自处,我们宣传一个人,是好事,他做了好事,但是我们不能把一个镇上的领导干部都搭进去吧?”铁文丽问道。
棋盘镇的事情秦铭阳知道,陈文明也经常来汇报,当然了,来要钱的时候居多,可是不管是来干啥的,真要是这么搞起来,那陈文明肯定是要暴露在闪光灯下,前段时间刚刚天然气管道爆炸,后面又是吴家村管区贪污腐化,这要是把这些事都连起来,那陈文明还能在棋盘镇待下去?
秦铭阳想到这里,看了羊良平一眼,最后不等铁文丽再次说话,直接对谢文涛说道:“你去联系一下相关部门,消除影响,搞什么搞”。
说完,端着杯子站起来离开了,留下了一脸错愕的羊良平,但是铁文丽没打算就此放过他,说道:“来之前,钟向阳去找过我,特意对我强调说,这事他不想闹大,更不想成为什么典型,就想着安安生生的做点事,能干多少是多少,我知道老羊你是好意,下次见他我会和他说说这事的”。
说完,铁文丽站起来就离开了,羊良平这下才是真的愣住了,因为他有些不明白铁文丽这话里到底几个意思,钟向阳找过她?她和钟向阳是什么关系?
如果钟向阳知道铁文丽肯这么为自己说话,一定是要感激涕零的,因为这话就意味着铁文丽向大家说明了一件事,钟向阳是她罩着的,你们以后都给老娘消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