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为他好!”
向平渊又说道。
“这句话我从小不知道听您说了多少遍,可是您真的为我们好过吗?除了不闻不问,就知道拿架子。”
“……”
向平渊抬起头来看她,突然被向暖这么没皮没脸的说了一顿,说的他有点下不来台。
“那不是有你阿姨嘛!”
半晌,他又说了句!
“说你呢,你突然提我干嘛?”
周诺不高兴的反问了他一句。
“就是随便说说嘛!”
向平渊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下意识的看了向暖一眼,向暖没怎么的,就看着他们俩暗地里较劲觉得挺有意思。
“他们俩要怎么这场婚礼,就听他们的吧,他们都长大了,都是要当爸妈的人,我们就多陪伴,多准备,他们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作为家人都站在他们这边帮着他们。”
这样,向家会不会慢慢的好起来?
周诺听着她这些话,倒是也很感动,而且她心里其实也憋着一口气,希望将来自己的儿子出席了,让人知道,他们向家不是落魄了,她周诺更不是因为老公破产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儿子,继女,全都对她很好,全都能给她争光。
人年纪大了,也慢慢的懂的,儿女能给自己争光是多么重要。
向平渊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的,但是也没再说别的,只道:“反正那是你弟弟,既然你替他做了这个主,以后单家要是到家里闹,我可就让他们找你了!”
“嗯!”
向暖对向平渊有些失望,但是也不说话了。
“单家能怎么闹?”
周诺不太高兴的反问了向平渊一句,她更在乎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能有个好将来,她就不信单家以后不巴结他们家。
“那谁知道,反正那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你就在我边上,你都听到了的。”
“要是他们真的找过来,你也不用客气,既然人家都没在乎是否撕破脸,你也不用在乎。”
周诺跟向暖提了个醒。
向暖点点头:“好!”
“今天到这里,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霍澈那个后妈,就是那个吴秋曼,近来怎么没再听到她的动静了呢?”
周诺跟向平渊喝了会儿茶,周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向暖这个问题。
“她啊,她身体大概不太好!”
向暖也是三思着说,在霍宾白不想公之于众之前,他们这些做晚辈的也没资格替他先说出来。
“身体不太好?可是我听说你公公也不怎么常回家,他们俩,没什么事吧?”
周诺多精明的人,又转着弯的问道。
“您希望出什么事啊?真的没什么。”
向暖微微一笑,回答她。
向暖一这么笑,周诺便不好再问了,只说自己的心里想的:“我反正是不希望她好的,那年就因为她,我差点就醒不过来了,这个女人,看着挺能沉得住气的,没想到也是个狠角色!”
向暖也想起那年的事情来,其实对那件事,大家都是心有余悸。
“你那时候,是不是盼着我死呢?”
周诺又问她。
吓的向暖脸色一僵,随即赶紧的解释:“当然不是,您是向励的母亲!”
她自己已经没有母亲了,她不会想自己的弟弟也没妈的。
“你能这么想,就是你大度了,这些年,是我小气。”
周诺现在也是万分后悔,向暖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她为什么就那么容不下呢?
“是有点小气,但是也能理解。”
“……”
周诺吃惊的看着她,完全立即不了向暖所说的理解。
“要不,您以后对我好点?”
向暖想了想,这一年多,明里暗里的,她要是再端着,好像也失了一个做小辈的分寸。
周诺听了向暖的话老脸一红:“我能怎么对你好啊?自己还有个儿子呢,孙子也马上要出来了!”
却是不知道怎么的,眼眶一热。
向平渊听着她们俩女人说话总觉得奇怪,突然有点坐不住:“要不回去吧?”
“走吧!”
周诺也坐不住了,这会儿正好离开。
向暖跟着站了起来:“要不在这里吃过午饭再走吧?”
他们俩还没在这边吃过饭。
向平渊跟周诺听着女儿留他们在这里吃饭更是有些激动,但是还是没答应,低着头便迅速走掉了。
向暖看他们走后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走的那么急。
周诺却是在回去的路上,在车里哭嚎了起来。
向平渊在边上听的直皱眉头,求她别哭,可是他越是求,她就越是哭。
“早知道今日,你以前对她好点不就行了吗?”
向平渊自然是知道周诺哭的原因的。
“我有自己的儿子有自己的女儿,向晴又身体不好,我哪有心情再管她,你是她亲生父亲,你为什么不对她好?呜呜!”
周诺控诉着,质问着,然后又用袖子擦着眼泪。
向平渊更是叹了声:“家里你不是不让我管吗?而且就给她点脸色看,我当时那么忙,哪里想的到那么多。”
“你倒是会推卸责任,还全成了我错了?我就嫁给你这么个人,我当初也真是瞎了眼了!呜呜!她从我进门就恨我,我怎么会想到真的对她好,多少继女对后妈阴着呢,她看着又那么冷冰冰的。”
周诺越说,竟然心里还开始委屈了起来,眼泪也流的更多了。
向平渊只能皱着眉头听着,他知道自己不称职,但是他当年是真的没心情理家事,也真的觉得向暖不至于承受不了那么点压力。
他没料到后来会变成那样。
也或者不仅是如此。
“逼着她嫁给霍澈的时候我也没说句好话,还对她做了那种事,她那时候还小,得多恨我啊!”
周诺后来想到这几年的事情,更是恨自己起来,当时为了向家,为了向励,她真的觉得,向暖应该为向家付出,但是向暖当时跟温之河好好地,要不是她半路上把向暖绑给了霍澈,或者现在向暖跟温之河也是孩子都很大了,当时那孩子得多委屈?
周诺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快到家的时候还甩了自己一耳光。
“你这是干什么?”
向平渊吓一跳,赶紧去拉她,周诺受不了的靠着他肩膀便又哭起来:“我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啊?”
“你再这样我可真的受不住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小暖现在不是不怨你了嘛,还叫你留下来吃午饭呢,你忘了?”
“就因为这样我才恨我自己呢,嗯!”
周诺哭着就又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幸亏是向平渊力气大,换做是个女人可能根本拉不住。
——
与那辆车里的吵闹相比,霍氏办公楼最大的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一人独立在玻幕前慢慢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