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望了莫大先生一眼,说道:“刘贤弟言出如山,他既这般说,大家都是信得过的。来来来,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刘贤弟,你放了费贤弟,大伙儿喝一杯解和酒,明儿一早,你带了家人子弟,便离开衡山城吧!”
莫大先生叹了口气,终于表态:“就这样罢。”
陆柏却道:“泰山、华山还有衡山三派掌门都这么说,定逸师太更竭力为刘正风开脱,我们又怎敢违抗众意?但费师弟刻下遭受刘正风的暗算,我们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势必人人言道,嵩山派是受了刘正风的胁持,不得不低头服输,如此传扬开去,嵩山派脸面何存?”
定逸师太道:“刘贤弟是在向嵩山派求情,又不是威胁逼迫,要说‘低头服输’,低头服输的是刘正风,不是嵩山派。何况你们又已杀了一名刘门弟子。”
陆柏哼了一声,说道:“狄修,预备着。”
嵩山派弟子狄修应道:“是!”手中短剑轻送,抵进身前刘正风长子背心的肌肉。
陆柏道:“刘正风,你要求情,便跟我们上嵩山去见左盟主,亲口向他求情。我们奉命差遣,可做不得主。你即刻把令旗交还,放了我费师弟。”
刘正风抬首四顾,终于惨然一笑,向儿子道:“孩儿,你怕不怕死?”
刘公子道:“孩儿听爹爹的话,孩儿不怕!”
刘正风道:“好孩子!”
陆柏喝道:“杀了!”
狄修短剑往前一送,自刘公子的背心直刺入他心窝,短剑跟着拔出。
刘公子俯身倒地,背心创口中鲜血泉涌。
刘夫人大叫一声,扑向儿子尸身。
陆柏又喝道:“杀了!”
狄修手起剑落,又是一剑刺入刘夫人背心。
定逸师太大怒,呼的一掌,向狄修击了过去,骂道:“禽兽!”
丁勉抢上前来,也击出一掌。
双掌相交,定逸师太连退了三步,胸口一甜,一口鲜血涌到了嘴中,她要强好胜,硬生生将这口血咽入腹中。
丁勉微微一笑,道:“承让!”
定逸师太原本不以掌力见长,何况适才这一掌击向狄修,以长攻幼,本就未使全力,也没打算这一掌就要杀了他。不料丁勉突然出手,他那一掌却是凝聚了十成功力。
双掌陡然相交,定逸师太想要再催内力,已经来不及,丁勉的掌力如排山倒海般压到,定逸师太受伤呕血,大怒之下,第二掌待再击出,一运力间,只觉丹田中痛如刀割,心知受伤已然不轻,眼前无法与抗,一挥手,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一声:“且先住手吧。”
回头看去,却原来是武当派掌门弟子李志道。
李志道站起身来,拱手向着四周行了环礼,才说道:“常言道:祸不及妻儿,嵩山派这般做派,是要赶尽杀绝么?”
“你是何人?”丁勉沉声喝道:“也敢在这里说三道四?”
陆柏大手一挥,喝道:“再杀!”
两名嵩山弟子推出短剑,又杀了两名刘门弟子。
陆柏扬声道:“刘门弟子听着,若要活命,此刻跪地求饶,指斥刘正风之非,便可免死。”
刘正风的女儿刘菁怒骂:“奸贼,你嵩山派比魔教奸恶万倍!”
陆柏喝道:“杀了!”
万登平提起长剑,一剑劈下,从刘菁右肩直劈至腰。
史登达等嵩山弟子一剑一个,将早已点了穴道制住的刘门亲传弟子都杀了。
“啧!”李志道虽早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果,可看着嵩山派的人大杀特杀,还是觉得不爽。
“杀得倒是真快!”李志道又是一拱手,说道:“在下武当派弟子李志道,家师乃是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不知道这个身份可有资格开口说几句话?”
大厅上众人虽然都是毕生在刀枪头上打滚之辈,见到这等屠杀惨状,也不禁心惊肉跳,本是被吓得不敢说话。可这时听了李志道的话,都不由交头接耳的开始议论纷纷。
“竟然是武当派!”
“是呀,真没想到连武当派也来了。”
“还是掌门弟子呀……”
“武当派也要插手这事么?”
“你没看这嵩山派也太过分了,妇孺小儿都杀……”
其实,早有些前辈英雄本想出言阻止,但嵩山派动手实在太快,稍一犹豫之际,厅上已然尸横遍地。
本来,如果没有李志道站出来,众人的想法大概就是自古正邪不两立,嵩山派此举并非出于对刘正风的私怨,而是为了对付魔教,虽然出手未免残忍,却也未可厚非。
再者,这时嵩山派已控制全局,连恒山派的定逸师太都被打了回去,眼见天门道人、岳不群等高手,甚至连莫大先生都不做声,这是他五岳剑派之事,旁人倘若多管闲事,强行出头,势不免惹下杀身之祸,自以明哲保身为是。
但是,既然李志道站了出来,武当派的名头往那里一搁,众人的想法就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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