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漓的双手握成拳头,直接去了茶水间。
她需要平复一下情绪。
金瑜注意到江漓漓神色不对,跟过来给江漓漓冲了一杯奶茶,顺势问:“徐律师叫你干什么?”
江漓漓深吸了一口气,把徐律师的话复述给金瑜。
“人渣!”金瑜跺了跺脚,突然想到什么,“漓漓,昨天那张照片,你说会不会……”
“我原本也怀疑徐律师。”江漓漓回忆了一下,“但是,徐律师刚才的态度和语气,更像这张照片给了他一个可以羞辱我的机会。再说,如果这张照片是他拍的,前天威胁我的时候,他就应该拿出来了。”
“……难道不是徐律师吗?”
金瑜捧着杯子,陷入沉思。
江漓漓拍拍金瑜的肩膀,“别想这个了,我们要替钟女士找她丈夫转移财产的证据,下午还要跟钟女士见面,好多事情要忙呢。”
金瑜看着江漓漓,突然笑了笑,“漓漓,我真佩服你。”
“……”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还不慌不乱,还能分清轻重缓急。”金瑜摇摇头,“换做是我,我可能已经崩溃了。”
江漓漓牵了牵唇角,没说什么,拉着金瑜回她们的办公工位。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的情绪当然也受到了影响。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应该先处理最重要的事情。
对于一个律师来说,当事人的诉求和权益是最重要的,她要用尽毕生所学去帮当事人捍卫。
至于那些流言和污蔑,等到忙完钟女士的案子,她会逐一收拾干净。
下午两点多,钟女士来了,直接走到实习律师的办公区域。
江漓漓忙忙站起来,看了看时间,“钟女士,您来这么
早?我……”她们原本约的是三点。
“小江,”钟女士凝视着江漓漓,打断她的话,“你今年也是23岁,对吧?”
“……是。”
江漓漓心里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昨天早上,钟女士说过,他丈夫的出轨对象今年才23岁。
“小江啊,你不要跟我这个案子了。”钟女士摇摇头,“我不想再看见你。”
“钟女士,您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漓漓保持着冷静,走到钟女士跟前,“我们去会议室,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当面跟您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钟女士讥讽地笑了笑,“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跟有钱老男人的故事,太没有新意了。只是,你们这些年轻漂亮的姑娘,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把青春都用来陪那个男人奋斗的女人?”
“……”
这是江漓漓听过最可笑的话,也是她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侮辱。
但是,钟女士并不知道真相。
“钟女士,我希望您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告诉你,你再碰我这个案子,我就跟杨律师解约!”
钟女士撂下话,转身朝会议室走去。
江漓漓看着钟女士的背影,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里,但还是交代金瑜:“金瑜,你去安抚一下钟女士。”不管怎么样,她要帮律所稳住客户。
“可是你……”金瑜明显放心不下江漓漓。
“我没事,你去吧。”江漓漓强装镇定,“还有,不要替我解释,免得刺激到钟女士。”
金瑜走后,整个实习律师办公区域安静了半分钟,而后像往常一样响起敲打键盘、点击鼠标的声音。
没有人过来安慰江漓漓。
江漓漓拿起水杯,又去了一趟茶水间,喝了大半杯水。
她好不容易调整好状态,回到办公区域,就看见徐律师。
“小江啊,”徐律师皮笑肉不笑,“杨律师刚才说,让你先下班。没办法,当事人不想看见你,我们要考虑当事人的感受。”
一个律师,最大的荣幸是被当事人信任。
江漓漓无论如何想不到,她会被当事人唾弃。
这无异于从根本上否定了她。
回到家,她只是跟张姨说今天提前下班了,然后就躲回房间。
她一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一边拼命忍着,到底还是没忍住,眼泪簌簌而下。
她需要跟谁聊一聊,但那个人不能是她爸爸妈妈,也不能是张姨。
如果他们知道她才上班没几天就遇到这种事,今后免不了要一直担心她。
想来想去,她拨通了林绽颜的电话。
“小漓漓,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啊?”
林绽颜本来是想好好调侃调侃江漓漓的,接下来却听见江漓漓压抑的哭声。
她愣了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漓漓,你怎么了?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颜颜……”
江漓漓哽咽着,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林绽颜。
林绽颜听完,怒气值瞬间满格,气势汹汹地说:“那个徐律师叫什么?我现在就去律所把他的脑袋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