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从未听闻过润肠丸。”孙大夫对陈璟道,“是宗德堂的新药?”
“不,是望县玉和堂的新药。是我们陈氏祖传秘方。”陈璟笑道,然后对魏上幸道,“取一瓶来。”
魏上幸道是。
孙大夫心里非常想要。嘴上还客气道:“这使不得......”
“送给您了。”陈璟笑道,“上次若是用得好,您可以去玉和堂进药。最近不少药铺到玉和堂买成药,都说比宗德堂的好用。”
这话,甚是狂妄。
孙大夫还没听说过比宗德堂更厉害的。
陈璟慷慨送药,孙大夫也不好太过于腹诽他,点头微笑。勉强附和着陈璟胡说八道。
他把这瓶药仔细说起来。
陈璟也把药方和半瓶润肠丸,拿在手里,对郑姑娘道:“是这样的。我明早就要赶回望县,没空等着看效果。
你们千两银子求医,不会食言的吧?”
“自然不会了。”郑姑娘回答。她对男人如此爱财,很是反感。眉头轻轻蹙了下。君子两袖清风。哪有像这人,满身铜臭?
“那先把钱给了。”陈璟道。
他的药方和药瓶,仍没有给郑姑娘。
孙大夫也大为惊讶。医出于儒,学医的人多少有点儒家的清高和廉洁。而陈璟,似乎一直把他的手艺当初买卖。
他谈钱如此直接,让孙大夫很是意外。
反正孙大夫不好意思如此,更不好叫病家先给钱。
郑姑娘眼眸微沉,道:“荒唐。若是你的药方不用管,我们去哪里讨回你的诊金?”
“这样吧。咱们折中下,你们给五百两。”陈璟道,“剩下的五百两,若是好了,亲自托钱庄转到望县玉和堂;若是没有好,下次路过玉和堂时,拆了我的药铺。我是开药铺的,人跑得了,铺子却跑不了。”
许先生看了眼郑姑娘。
郑姑娘的小手轻轻攥了攥,心道这厮无耻、贪财,简直没有半点医德。不过,人家不放心他们,怕他们不给钱,也是正常。
况且,药铺在呢。
郑姑娘权衡一下,道:“如此,最好不过了。”
她当即拿出五百两,交给了陈璟。
然后,她又让陈璟写了收据,对陈璟这个人很不放心,怕他以后抵赖。
“好啊。”陈璟很痛快,收下了银票,把药方和药瓶交给了郑姑娘,写了字据。
临走的时候,陈璟又告诉了郑姑娘一遍,如何用润肠丸。
拿了钱,陈璟就和魏上幸,回了客栈。
已经到了半夜子时。
清江仍没有安静下来。有的药商昨晚走,有的半夜走,有的仍在准备,连他们住的朋悦客栈,也是热热闹闹的。
郑姑娘让护院去买了药。
在清江,取药是最方便的。
药取回来,郑姑娘让护院,照着方子把生石膏和赭石磨成细末,又去熬仙茅根汤汁。弄好了之后,慢慢服侍许先生喝下。
许先生这几天喝什么都吐出来。
一开始喝下去,他胃里也难受,打了个寒战,这是想起了从来呕吐的痛苦。
而后,他缓缓躺下。
过了半个时辰,并没有吐。
“看来,那个年轻人名不虚传。”许先生对郑姑娘和郑少爷道,“你们也回房去歇了吧。”
郑姑娘和郑少爷却不肯走。
姐弟俩在梢间的长榻上挤了后半夜。
次日,陈璟他们离开了清江。
许先生的病尚未痊愈,郑姑娘他们没走,留下来继续给许先生养病。吃了两天的药散,呕吐的毛病就算彻底治好了。
而后喝白虎汤,也没有吐。
郑姑娘大喜。
三天的白虎汤喝完,许先生也感觉肚子有点松动。吃了一天的润肠丸,就下了便。从此,这病就好了。
郑姑娘高兴道,“我明日就拖钱庄,把剩下的银子转到望县玉和堂去,这是答应的。”
“这钱,应该我出。”许先生道。
“不,先生的事,自然就是我们的事。这一路对亏了先生照料。”郑姑娘道。
许先生不再说什么。
“那个陈央及,真的厉害。”郑公子兴奋道,“姐姐,等回了京,让父亲去同陛下说,把陈央及选入太医院。往后,他就可以在我们府上行走了......”
郑姑娘却冷笑了下:“那人贪财如命,没有医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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