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吕公子美人将要到手吧?”徐将军笑。
“一件念器,一只妖兽,将军将之献上,便是平步青云的功劳。”吕安笑,“比起来,小弟的小小收获,不足挂齿。”
“吕公子放心。”徐将军说,“吕老爷与咱们都有交情,看在吕老爷的面子上,小将也不敢贪功。念器,一人一件,姑娘,自然归于吕公子。那妖兽的功劳,小将亦不会独吞,会禀名上司,是吕公子发现在先。”
“如此,便多谢了。”吕安满面喜色。
言诚听言入耳,眉头微微皱起。
你如何知吼风被我收服,跟在身边?
显然,那夜我们近处,便有你的人在。
你派人跟踪我们,暗中调来军队,想将我们一网打尽,真是好算计。
是你心存恶念在前,那便怪不得我了。
他转身,飞掠向后,不久之后回到了灵心二人身边。
“如何?”灵心问。
“那吕安未安好心。”言诚说,“竟然引了军队过来围剿我们,意图将你掳去,将吼风献给中闾朝廷。还说要夺什么念器。”
他有些不解:“我亦不知你身上有念器,他如何知晓?”
“我们有什么念器。”玉洁又好气又好笑指着言诚。“念器不就在你身上?”
“我?”言诚愕然。
“你手上是什么?”玉洁提醒。
言诚抬手,不由笑了。
是呀,念甲在身,手甲外露,自然早被对方盯上。
“他们知晓这是念器,必是曾于那夜暗中窥视。”灵心说。“如此看来,也许吼风来袭击我们,也是他们暗中引导。”
吼风琢磨了一下,深觉那夜的血气引路有些诡异,于是点头。
“真是混蛋!”玉洁恨恨作声,问:“言公子,我们怎么办?”
“他存害我之心也就罢了,贪财虽是罪,但毕竟还只是动心,未曾下手。”言诚说。
“但他好色动念,想占灵心便宜,我不能忍。”他认真地说。
玉洁闻言微笑,看着灵心不语。
灵心心中,却有别样感觉,面色微微发红,隐隐喜悦。
“财终是身外之物,而劫色,伤及人身,更伤人心。”言诚说,“我最讨厌的便是好色之徒。绝不能原谅。”
玉洁皱眉,觉得他最后这段话实属多余。
小姐已然因此高兴了,何必再??簦?媸歉霰康啊?p>“我却帮不了你的忙。”灵心说。
“因此你们要先藏起来。”言诚说,“我要在半路伏击他们。他们虽然人多,但主要的仍是那徐姓将官。杀了他,他们自然便乱了阵脚。然后……”
“便是吕安死期。”他说。
说话时,眼中隐约有凌厉光芒一闪。
玉洁未见,灵心无法见,但吼风却看到了。
因此,它不由打了个哆嗦。
主人的眼神好可怕呀!
怪!平时明明似个书呆子一般,怎么一旦动怒,却这么吓人?
玉洁赶快收拾东西,带上灵心,隐藏起来。言诚则一把将吼风抓起,拎着吼风纵身一跃,人已裹在黑线之中疾掠而去。
人家还只是个孩子,你便这么残忍地带人家去厮杀,好没天理。
吼风在风中如此这般想着。
清风徐徐过岗,疾风却一掠而去,直向远方。树木枝叶被风吹动,轻轻摇晃,少年身影,已然不见。
言诚向前,不久之后便迎上了军队。他俯于树丛之中,指了一个方向,命令吼风:“你绕个圈子潜伏过去,变化身形大吼吓人。明白吗?”
吼风点头,瞪着眼睛看着他,心中问:那之后呢?
言诚观其眼神,明其心意,低声说:“之后随你。只是要小心,打不过便跑,别贪功受伤,更不许动吃人念。”
又是这事!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人有何好吃?那夜要不是老子饿急了,才不会去扑你呢。
吼风心里不屑。
言诚放手,它便顺树而下,几下扑腾翻腾,便消失于草丛之中。
言诚转过头,伸手轻轻抚摸有无牌。
“这位徐将军,实是对不住。”他向着远处军队中那徐姓将官拱手一礼,诚恳地低声说:“你我之间其实并无冤仇,只是你襄助吕安这等恶人,行此等恶事,却是天人共愤。我若不杀你,上对不起苍天,下对不起自己。”
“不得以,只好取了你的性命。”他轻叹一声。
伸手,连弩自有无牌中而出,被他几下便展开。
脚踏树枝,疾风念起,身形随风而动,仿佛树枝的一部分。虽摇晃,却于摇晃之中,得到一种运动的平衡。
他双手稳稳举起,端起连弩,慢慢地对准了前方,透过道道枝叶,锁定了马上将官的胸膛。
呼吸变得平衡均匀,吸深,呼长。
四下沉寂无声,仿佛这一片林中,根本无人。
远方,草丛微动,有军士侧头观望。
突然之间,有咆哮声起,自那草丛之中一下跃出一头一人多高的灰熊,双眼散发着凶芒,大吼之际挥爪便打飞了那侧头观望的军士。
军士半边肩膀被打得稀烂,惨叫着横飞出去,撞倒数位同袍。
徐姓将官一惊,立时自马上回首望了过去。
言诚毫不犹豫,扣动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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