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陷幻境之中,被火海所困,多亏领悟新画道,才破开幻境。”他说。
“那与我何干?”云襄儿仍是不解。
“我最初以画入道之时,画的是你。”言诚多少有些羞赧,“那时发觉,原来画你最易成功,所以这次破开幻境,依靠的仍是画你。”
云襄儿笑了。
“那你当敬我。”她说。
“多谢。”言诚正色举杯,双手捧起,恭敬为礼。
“我不会喝酒呀。”云襄儿再笑。
“你这人未免太老实,一句玩笑也开不得。只是玩笑,只是玩笑。”她说。
两人相视而笑,笑容真挚。
一宴直至黄昏才散,众人皆醺醺而去。云襄儿与言诚并肩而出,于器走在他们的前边。
“真没想到你这么有酒量。”言诚赞。
于器目视着最后一个考生消失在街巷尽头,才慢慢转过头来,认真地对言诚说:“我的酒量确实很强,但像今日这般喝,我也顶不住。”
说着突然双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吓得言诚急忙冲过来扶住。
“原来只是依靠念力硬撑着。”云襄儿笑。
“现在有个问题。”言诚严肃认真地说。
“什么问题?”云襄儿问。
“为了喝得尽兴,省得仆人多事,他将自己的车子先遣走了。”言诚说。
“然后问题就来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呀。”他说。
“哦。”云襄儿点头。“这倒真是个问题。”
两人四目相对,然后无奈地叹气。
雇了辆车,拉着醉得不省人事回到了香莲居,温小莲第一个迎了上来,关切地问:“怎么喝到了这个时候?没喝多吧。”
“我们还好。”言诚不好意思地一指被车夫帮着架下来的于器。“这家伙却喝多了。”
“怎么却带到家里来了?”温小莲小解。
“不知他的信处。”言诚坦言。
这个理由太好了。于是温小莲只能二话不说地让伙计帮忙将于器抬到楼上。
有两间卧室已经改成了雅间,于是于器就被抬到了言诚的屋子里,跟言诚挤一张床。
言诚对此颇感为难,因为从小到大他一人睡惯了。
年幼时母亲尚会抱着自己入睡,但七岁之后母亲便与他分床而居,要他习惯一个人独立。
于器四仰八叉倒在床上,伸直的胳膊和腿交床铺上的空间全部占领,言诚小心地将他翻过身,不图节省出供自己躺卧的空间,只是怕他这般睡下,容易因呕吐物堵喉窒息而死。
这些常识,母亲早便教过他。
安排好了这家伙,言诚疲倦地坐了下来。
今日真的很累。
因为今日并非一日,而是四十九加一日。
这一日中,他体会了最可怕的痛苦,也看到了最耀眼的希望。他承受了许多,也学会了许多。
两次打通那重重门户的关卡,真的很费心费神。但这一切,都被他内心的一股喜悦冲淡。此时他虽然疲倦,却仍有力量。
那力量来自于精神,来自于对未来的把握。
他打开箱,拿出纸,仔细地铺在桌上。
取下架上笔,放入清水之中化开凝结在一起的笔尖;拿出砚,将颜料放入其中以水融化。
他提笔,回忆着那无边的火海,和那可怕的火浪。他想起了那一幅焚天图,想起了那图散发的可怕力量,想起了惊退的炎蛇。
神思凝聚,一方小世界隐然成形,但一股清明意念不散,维持着言诚的自我。
他落笔,笔端引动天地念力在纸上流淌,慢慢成形,化成了云襄儿的画像。那画像灵魂有神,将念力集中于纸上,融入画里。
但仅是如此而已。
言诚微微皱眉。
那滔天的热力并未再现,那焚天的可怕力量也未曾出现。
他只是完成了一幅带有念力的画而已,便如盛水入瓮。
为何会如此?他细细思量,再取一纸。
这一次,他以赤红颜料为墨,饱沾之后回忆着最初绘画时的感觉,快速地将云襄儿的形象绘于纸上。
画成,天地念力动,但仍与之前一般,只是完成了一次存储,并无火焰的力量出现。
为何?
他怔怔着纸面。
天色黑暗,屋中灯光摇曳。他抬头,看那灯,突然间有所感悟,于是快步向前,伸指入灯火之中。
剧痛令他缩回了手。
这是身体之痛,与之前的意念之痛完全不同。意念可以坚强忍耐,但身体却有由小到大自然生成的保护本能。
一触便痛,一痛便缩。
我连那凌迟般的痛亦能忍,如何忍不了你?
言诚赌气,再伸手。
意志控制肉体,再剧烈的痛,也不能令那手指缩回半分。
他凝聚意念,引动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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