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没有任何东西，阿波罗有些奇怪地感受了一下这个时候的虚无感。手指动了动，抓住的却只有他难以察觉的空气。

“伊诺克……”阿波罗喃喃着，向来爱干净的他，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浴室洗澡，而是顶着一身的汗臭味看着伊诺克将本就闷热的屋子变得更加热气腾腾。

“是等着急了吗？我记得仓库里还有一些小零食。等着，我让乌拉带你去拿。乌——”

“不用。”阿波罗打断他，沉默了两秒，然后问，“你为什么会选择过这样的生活呢？”

阿波罗和伊诺克正好隔了一个灶台，滚滚的白烟从灶上升起来，将两人的五官都给模糊了过去。

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已经是阿波罗第三次问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伊诺克低着头，捡起两根柴继续往里面塞，似乎就想这么含混过去。

但是阿波罗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有那个能力，为什么要待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这样单调无聊些贫苦的生活呢？”阿波罗问，“没有侍女，没有下属神，没有人类的供奉信仰，也没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活动。连一个智慧生命都没有，你……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呢？”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伊诺克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神的生命太漫长了，他走过一年又一年，看过无数的更替，不管是日月、星辰、山海还是神主，他都见识得太多了。

初来乍到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中二青年，还想过开创一番大事业，走上神生巅峰。

但是太无聊了。

伊诺克不是一个多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宅和懒的前提，也是要在游戏和手办的支持下才可以继续下去的。

这里没电没网没游戏没漫画没小说没动漫也没有手办。他什么都没有。连那些和他先后诞生的神，也和他完全不同。他们天生天长这一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三观。即便是做了朋友，也很快关系破裂。

即便有了一个潜力无限的强大金手指，他也没感觉了。

在年复一年的重复和无聊中，伊诺克早就习惯了不给自己找麻烦。现在虽然无聊，但好歹还能有点事情做，要是因为高调，将剩下的这些打发时间的东西也给说不定给弄没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活就变成一潭死水了呢？

伊诺克忘记了。

阿波罗目光沉沉地看着伊诺克，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给看到心里去：“你就没想过要改变一下吗？”

“阿波罗，那你想过改变吗？”伊诺克抬眼，因为白烟，伊诺克的脸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起来。

阿波罗不知道伊诺克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此时此刻，阿波罗却有想要上去抱住他的一股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