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夜,余舒就在山洞里升起火堆,一来驱赶附近的野兽。二来看到火光,多少让人觉得心安一些。
夏明明和余小修已经睡了,两个人蜷缩在火堆旁边,身下辅着白天从林子里收来的草枝。
余舒守着景尘,隔一段时间便会探探他额头,以防他再次发热。
她身边堆着一小堆杂物,装东西用的皮袋子拿来盛水,她清点了一下最后从船上带下来的东西,既想哭又想笑。
想哭的是,师从青铮时整理出来的几本宝贵的手册全都遗失在船上,想笑的是那些东西她都记在脑子里。
想哭的是,赵慧给的两袋银子,还有她路上买的东西,都没能带下来,想笑的是赵慧给她第一百三十三章醒了缝的那个内兜还在,里头还皱巴巴装着五百两的银票。
离开义阳的时候,赵慧给了她一千两银票,余舒在她成亲那一天,悄悄塞了一半在她婚床的褥子底下,只拿了她该拿的五百两。
可是这五百两现在对她来说,还不如一对打火石管用。
从昨天白天到今天晚上,他们几乎没有进金,仅靠着几个鸟蛋果腹,在这林子里挨不了两天,景尘这个样子,他们不能离开,有钱又有什么用,五百两银子买不到半个烧饼。
得想个办法弄点吃的,余舒摸着手中坑坑巴巴的“宝蠢”翻了翻一旁的树枝,找到一个丫型的树杈,解了头发上的牛皮筋,试了试弹性,绑在树杈两头,做成个弹弓,地上随手捡了个石子,对着洞外面试了试威力,调整了半天角度,勉强能弹出一丈远。
“明天出去打鸟吧,要是能抓几只麻雀,烤来吃也不错。”余舒心里盘算着,在石洞里搜集了一小堆石头,坐回景尘身边,对着空地上练习准头,临阵磨枪。
石头弹空了,就再捡一些回来,不知过去多久,她困的第一百三十三章醒了受不住,哈欠连连,看看外面将要亮起来的天色,才起身把火熄灭了,爬了爬乱糟糟的头发,伸了个懒腰,挨着景尘躺下来,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就在余舒睡着后没多久,躺在她身边的景尘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抬起,缓缓摸向腹部,轻轻按了按,密密麻麻的疼痛让他清醒,撑开沉重的眼皮,察觉到身边有人,他扭了扭头,看到蜷缩着睡在他身旁的余舒,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手臂动了动,在地面上摸索到她比自己门、
上许多的手,轻轻牵住,头向她偏了偏,重新闭上眼睛。
太阳升起,阳光照进石洞,余舒皱了皱眉毛,便醒过来,抬手想揉揉发胀的额头,刚一动,就发现了不对。
她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被景尘牢牢握住的手,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景尘、景尘?”她伸出另一只手轻摇着景尘的肩膀,紧盯着他的脸,几声后,就见景尘纤长的睫毛抖动,慢慢睁开眼,朦胧的眸子里映出她脏兮兮的脸。
余舒咧开嘴,抓起他的手紧紧握了下,激动道:“太好了,你可算是醒了,总算是醒了。”
能清楚地感到余舒的喜悦,景尘牵动嘴角,微微笑了笑。
这般动静,把余小修和夏明明两个人也吵醒了,他们先后从草堆上坐起来,看向余舒,稍后,才发现是景尘醒了,余小修忙爬到余舒身边,高兴地在旁边看着清醒的景尘,夏明明先也是一喜,随后便不自在地转过身,整理起睡乱的头发。
接下来,山洞里就只能听见余舒殷勤的嘘寒问暖声:“景尘,你渴不渴?”
“景尘,你械吗”
“景尘,伤口是不是很疼?”
“景尘,还有哪里不舒服?”
景尘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地躺着余舒围着他忙来忙去,余小修这会儿倒是无所谓了,他昨天听过余舒提起是景尘带着伤把他从江边一路背过来,对景尘就全剩下感激,暂时没多的心思去介意什么男女之别。
但是,一个早上都没听见余舒和她讲一句话的夏明明就不爽了,肚子咕噜闷叫了一声,她委屈地出声道:“阿树,我械了。”
昨天剩下的两只鸟蛋,刚才被余舒桑了亵喂给景尘吃了,现在山洞里就只剩下两个酸石榴,还被金宝霸占了,当成是玩具推来推去滚着玩。
是该出去一趋,找找吃的。
余舒对景尘道:“我出去弄些吃的回来,你再睡一觉吧,有什么事就叫小修帮忙。”
景尘点点头,拉拉她的手掌,在上面写道:“1小心。”“嗯。”余舒扭头对余小修道:“1小修,你待在这里照顾景尘,我和明明出去找吃的。”
夏明明听到她安排,立刻出声问:“我和你一起起去?…,
景尘醒过来,余舒心情大好,笑眯眯对她道:“是啊,怎么你不想去?”
夏明明赶紧摇头“去、去!”
说完又觉得急切了些,她欲盖弥彰道:“呃,在山洞里闷死了,我正想出去走走呢。”
余舒会让余小修留下,带走夏明明,有她的考量,景尘昏速这一天两夜,现在醒过来,肯定有生理问题要解决,她和夏明明留在这里很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