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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朝着朝霞山的方向奔去。
朝霞山,是小十将她埋葬的地方。
他,不会是要带着自己去自己的坟墓吧?
若果真如此,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今天的他,一反常态,实在是太奇怪了。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谁了?
她被包裹的发热的身体浸出了一身冷汗。
路边如鬼影般摇晃的枝桠上有积雪打落下来,吹进了她的眼睛,她揉揉眼睛,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朝霞山脚。
朝霞山在长陵并不算什么有名的山,但风景甚好,有山有水,一到春天开满满山的野樱花,特别漂亮。
越是接近埋葬自己的地方,马奔驰的速度越慢,到最后,他控住缰绳“吁”的一声,勒停了马。
他从马上一跃而下,然后朝着洛樱伸出了双手,声音里带着一种异乎寻常的喘息:“洛樱妹子,下来吧!”
洛樱并没有扶住他的手,而是自己调转了身体,从另一边跳下马来,他讪讪的收回了手,然后跟上了她。
跳下马,入眼处,荒草凄凄,树影婆挲,周围寂静的阴森而诡异。
来到自己的墓前,洛樱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因为她不是第一次来了,曾在一个深夜,她来看过自己,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召唤她一样。
这是二次来,颇有些熟门熟路的感觉。
当然,她不可能在他面前表现的熟门熟路,只是脸色不虞的看着他:“宋大哥,这就是你想要带我来的地方?”
宋亦欢一双深陷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幽幽寒光,在转眸注视着她时,这抹寒光才带上了一点暖意,于暖意之中,又夹杂了某种试探之意。
看到她一双盈盈水眸在夜空下格外的清澈美丽,就像是姐姐的眼睛,他的心跟着没由来的砰然跳起来。
“洛樱妹子,这里是埋葬她的地方,我想带你来看她。”
“她?”明明知道他说的她是谁,她还是故作不知的问了他,“她是谁?”
他眼中的试探之意更加浓烈,定定的说了几个字:“我的姐姐,姬长清。”
说话时,他声音呢喃,轻缈的不像自己的声音。
洛樱惊讶的看着他,藏在大氅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你为什么要带我到你姐姐的墓地来,难道你不知道,大晚上的,你带一个姑娘家来这种地方很不合适么?”
指责他的时候,她心里除了生气,惊愕,还有痛意和犹豫。
如果他要找她对执,她要不要向他说出实话?
“因为你就是她。”
“……”
洛樱呼吸一紧,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脸上带着掩鉓不住的震惊和紧张看着他。
“姐姐,你回来了,是不是?”
他多么想听她回答一声,是。
她不是洛樱,他是他最爱的姐姐姬长清。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真是疯魔了,他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疯魔的。
可是,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内心。
那个梦,如此清晰,清晰的让人以为就是真实。
梦里面,姐姐的脸和洛樱的脸重合在一起,天衣无缝,她告诉他,她没有死,她化作洛樱重生归来了。
他从梦中惊醒,醒来之后,只觉得这个梦就是真的,是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让他找寻到姐姐。
其实,他一直有些怀疑,七哥为什么会跳下冰湖救洛樱,又为什么和洛樱一起住进了太皇太后那里,他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太过亲近了些。
不仅仅是因为洛樱是庭尹的堂姐,庭尹的堂姐那么多,七哥为什么偏偏待洛樱不同。
除非,他的梦是真的。
七哥早已知道了一切,而他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想通了这些,他又觉得自己疯魔的更加厉害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洛樱怎么可能会是姐姐?
他一面觉得绝无可能,一面又莫名的想要确认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这样的矛盾纠缠着他连觉都睡不着。
最关键的是,他接连七天做了同样的梦,这更加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就在今天下午,他与太后已经达成协议,他马上就要娶别人为妻了,所以,今晚,他终于不顾一切的带着洛樱来到了姐姐的坟墓前。
如果洛樱是姐姐,在她面对自己坟墓的时候,一定会有不同于常人的反应。
如果她不是姐姐,他的心就再也不会纠结痛苦了。
“……”
这一问,让洛樱的心脏都停止跳动了,她看着他的认真而饱含期盼的眼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姐姐,你对着你自己,告诉我……”他的呼吸忽然变得紊乱起来,不容她抗拒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个打横抱起,径直将她带到她的墓前,然后放下了她,执拧的问她,“你告诉我,这里面的人是你,你也是你。”
“……”
洛樱垂眸望向静静立在地上,像小山一样的土包,清浅的月色照射下来,斜斜的落在冷冰冰的墓碑上,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啸的风声,她被吹的思绪凌乱,不知道要给宋亦欢什么样的答案。
这是埋藏在她心底深处最大的隐秘,一旦揭露,要面临的风险是她无法想像的,她甚至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知道三叔就是南山寺住持之后,她更加心惊,她不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谁是可以真正相信的。
“难道你连给我一个答案的勇气都没有?”他的声音益发的颤抖,看了一眼寂然而立的墓碑,转过头,手顺势扶到了她削瘦的肩上,目光犀利而迫切,“你的沉默是不是就代表你承认了?”
他有多么希望她点头,心在这一刻,像在蹦出来似的,突突乱跳。
太近的距离,让他的呼息喷到了她的脸上,她看着他灼热发烫的眸光,她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紧密的距离,她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他却紧跟着逼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