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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坳基地。
陈轼和张启安坐在会议室,一边喝茶,一边悄声交谈。
办公室那几个年轻人今天没有出席,倒是来了几个材料方面的专家,态度不一地坐在那边。
严老快步自外面进来,后来还跟着满头大汗的赵歆。严老一看大家站起来,摆摆手:“大家都坐,别客气,我今天来是为了解决问题,犯不着整那套虚礼。”
重新落座完毕,刚刚赶过来的赵歆来不及擦汗,一口气连喝了三杯水才勉强止住。
他本来在外面忙碌,听到严老的紧急通知才赶回来。
这不,还没有喘过气呢!
严老却不顾得上这个,眉头紧皱地看向陈轼:“陈主任,你反映的问题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如何解决。你们是专业人士,应该给予我们这些外面一个最好的建议。还有几位材料方面的专家,你们也一样,我们需要你们的专业评估。”
“材料方面的专家先说吧!”陈轼跟张启安对视一眼,将机会让给那几个专家。
“我们承认,在材料方面还有差距,尤其是防护装甲的合金部分,我们需要重新调整方案……”有个戴着眼镜的老军工,拿起一张资料列表,递交给严老。
“这是你们的方案?”严老一看,沉吟不语。
虽然他不是专业人士,但也可以看得出,这个新方案跟之前的方案简直天差地远。
另一个中年男子也站起来,同样递交了一份材料报告:“我不知道指标要求的合金原配方是什么。但是,我们与其重新摸索。还不如直接跟对方购买。大家知道,要想破解一项合金配比。在连基本数据都没有的情况下,这个破解时间,也许需要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如果对方愿意将他的合金配方拿出来,我们可以购买,如果他想申请专利也可以,那么我们可以交付一定的专利费,然后根据配方,投入并且量化生产这种超高硬度又带有超韧性的特殊合金。一句话。只要有配方一切好说,没有配方,我们摸索破解太慢,只能高价购入,别无他法。”
又有个地中海发型的专家发表意见:“严首长,赵首长以及各位同行,我的意见是换材料。这种特殊的合金应该是实验室一点一点抠出来的,量化生产根本不可能,就算达成。那么价比方面也是无法接受的昂贵。”
赵歆听得脸色发黑。
换材料?
如果换材料能行,那还是林东原来设计出来的那个机甲吗?
“我不同意更换材料,如果如你所说,换成你报表上的合金钢或者钛合金。那么整体最终将增重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七十,这个数字根本不用拿出来讨论,除非是疯子。否则不会拿这么大的溢出数值立项。”有个专家不同意。
“为什么不进行重新设计呢?要知道所有的作品,其实都是改出来的。”地中海发型的专家哼了一声。
“重新设计。你说得容易。”
“对,我们现在任务就是按照这个标准上马。再改就乱套了。”
“要不进行一丝一毫的改变,就想达到量产根本行不通,我个人认为还是得改。”
“我也支持重新设计,而且设计图纸,在我们材料学的角度来看,并不是很科学,有很多不太明白的部件交待得很模糊,有些地方功能过于笼统,有些复杂化的可以简化,同时还有很多累赘需要削除掉。我们得脚踏实地的走路,材料不行,达不到标准,设计再漂亮也等于零。我不是针对你们设计组,但我们必须尊重客观现实,也许十年后二十年后,我们可以达到量产标准,或者达到这个指标,可是现在,就不行!这就是客观现实,我们必须理性面对。”
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
专家们吵作一团。
各种意见。
各种术语各种数据抛出来。
严老满脑子全是专家列举的术语数据,直听得脑门阵阵发晕。
专家们说得头头是道,但是真做就无能为力。有人说要跟设计者购买这种新型合金,还可以合作量产,用于军工其它方面;有人说合金无法量化,必须更换另一种材料,还举例自己研究所研发的某某某合金非常合适。又有人对整个构图提出异议,表示这种设计其实并不是合理,需要重新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