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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LiangYif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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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念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被人喜欢上会追着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为什么喜欢我”这样的话。她今年已经二十八了,二十八,一道坎。

他也没有对她说过喜欢这两个字,而且钟念想,或许他以后也不会说喜欢。

就像她一样,顶多顶多说——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动心这两个字,已经囊括了许多情感了。

钟念想,或许她在他的心里确实是不一样的,至少他真的把她放在心里了。

如果他再强势一点,从她回国之后就以势不可挡的姿势接近她,钟念或许还会拒绝,但他偏偏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淡漠,冷静,默默的出现,默默的离开。

势不可挡又摧枯拉朽。

钟念靠在椅背上的头缓缓看向他,想,就他了吧。

就尝试一次,人生中最耀眼的爱情吧。

·

午夜十二点。

钟念出现在梁亦封住的高档公寓楼下。

他住的是一梯一户,电梯门打开,便是住宅。

梁亦封把她的行李箱拉到衣帽间,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嘱托好一切之后,自己从衣帽间拿了睡衣去外边的洗手间洗澡去了。

钟念留在衣帽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衣服挂在他的衣服旁边,在一起第一天,就这样同居,会不会太快了?

可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及时行乐。

再说,他们也不是没有一起住过。

钟念这么一想,也释然了很多。

她收拾好东西,拿起睡衣便去洗澡了。

等擦好脸经过客厅的时候,就看到梁亦封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新闻报道说下周一将会有台风登陆南城,橙色高温预警彻底下线,随之而来的便是强降雨天气……

窗外响起雨声,淅淅沥沥的,风刮着树木,枝桠横扫,声音很响,在夜晚格外的可怖。

梁亦封见她出来,抬手关了电视,指了指主卧的位置:“你去睡吧。”

钟念点头,又问:“那你呢?”

“什么?”

“你睡哪?”

梁亦封扶了扶镜框,“总不可能和你一起睡。”

钟念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梁亦封说:“回房休息吧,有事叫我。”

钟念追问:“你睡哪儿?”

梁亦封:“有客卧。”

钟念这才放心,她合上主卧门之前,迟疑的看向他,轻声一句:“晚安。”

梁亦封眼里蕴满温柔,仿佛这个夜晚消失的月色在此刻都融入他的眼里,他轻而又温柔的说:“晚安。”

夜晚平静。

钟念躺在梁亦封往日熟睡的床上。

他的房间设计简单,黑白灰三色为主,一个看上去就是非常梁亦封式的设计风格,冰冷的像是案板房一样。

她盖着铅灰色的床单,床上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味道。

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味道,但这味道梁亦封的身上也有。

外面闪电亮起,雷声骤鸣,劈亮了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室内的中央空调停止运作。

钟念盖了床薄被,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汗涔涔的。

她按了按壁灯的按钮,没有任何的反应。

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继而是有规律的敲门声:“钟念?”

钟念裹起被子,“我醒了。”

梁亦封:“我开门了。”

钟念说:“可以的。”

借着窗外夜色,梁亦封走了进来。他的身影轮廓在此刻显现,格外的高大,长身玉立。

梁亦封走到床前,“停电了。”

钟念摸了摸脖子上的汗, “怪不得我被热醒了。”

梁亦封蹙眉:“很热?”

钟念点头:“嗯。”

她从床上下来,把纱帘都拉开,使得外面的光透的更多些。

梁亦封说:“客厅还蛮凉快的,去客厅吧。”

钟念点头,“可以。”她跟在他的后面,想拿发箍把头发扎上,却发现这不是自己家里,没有遍地发箍。

她问梁亦封:“你这儿有发箍吗?或者丝带也可以。”

梁亦封想了想,从衣帽间的抽屉里拿出一根丝带。

那正是钟念在当伴娘时绑在手腕处的丝带。

晚上看不清,钟念也没发现异常,接了过来,轻松的把头发给绑好。

梁亦封拉开了窗户,室外的温度比室内的凉许多。

他住的楼层高,背阴,打开窗户,外面的风汨汨的送了进来,清凉、沁爽。

还裹挟着雨珠。冷嗖嗖的。

两个人席地而坐。

钟念披着块毯子,梁亦封背靠着沙发,两个人不知道看向哪里。

钟念说:“怎么会停电?”

梁亦封:“大概是跳闸了。”

“可是你住的这儿……按理说不应该啊。”钟念想,这个房子的地段和面积,没有三千万估计都下不来,这种高档公寓,钟念总觉得,不应该会有任何的问题。

梁亦封:“估计这次它不讲道理。”

“……”

钟念扶额。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起来,但风依然很大。

钟念裹着毯子,困意溅起,她脑袋慢慢、慢慢的往梁亦封的肩上靠。

梁亦封在她的脑袋触碰到自己的肩的时候略有一滞,继而,耳边便是她均匀的呼吸声,他的脖颈处,是她温热的呼吸。

像是心上多了千百只蚂蚁,细细密密的在他的心上爬。

痒。

心痒。

全身上下,发痒。

梁亦封侧过头,她的唇就近在咫尺,她整个人就在他的怀里。

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近的距离了。

梁亦封伸手,抚摸她的侧脸,声音喑哑:“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能和你睡在一起,钟念,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钟念眼睫微颤,梁亦封喉结微动,突然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一只手撑着她的脸颊,把她整个人都压在地板上。

钟念才刚睡去没多久,这样的动静令她惊醒。

她浑然失措的看着他,“你……”

“我想上你。”他没有一丝避讳的说。

钟念下意识推他:“你冷静一点。”

梁亦封摸着她的脸,语气温柔,极慢速的说:“我冷静过了,可是……”

他摘下眼镜,没有任何阻隔的看着她,“是你在引诱我。”

“我没有。”

“你存在的本身,就是了。”

美是原罪,爱是原罪,所有的一切都是原罪。

而你存在本身,是引诱我犯下一切错误的原罪。

梁亦封低头吻着她,他的吻先是温柔至极的,细细密密的吻着她,钟念此刻还一片混沌,身体下意识的拒绝他,躲着他的吻。

他含糊不清道:“别动。”

窗外的雨下了进来。

钟念的脚上都是冰冷雨水。

梁亦封吻着她,舌头伸进她的口腔里,疯狂掠夺她的呼吸。

身体像是冰与火的双重攻击,钟念彻底清醒。

他的吻太强势,咬着她的下唇,含在嘴里吸吮,钟念甚至能听到空气中的口水声。

他的手渐渐往下,掀开她的衣服。

雨声渐大。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

睡衣被他拨开。

披着的毯子扑在她的身下。

他的吻,遍布全身。

钟念在那一刻,脑海里在想,他是不是要让她死去。

就在这一秒,就在下一秒。

就在当下的每一秒。

他并不温柔。

钟念承受着惊涛骇浪,承受着狂风暴雨。

她叫出了声,咬着他的肩。

梁亦封压抑的喘息声在室内响起,钟念的呻/吟声和他的此起彼伏。

她昏过去时的唯一念头是:这一切来得是不是太快了……

可在梁亦封眼里,为了解开她头上的发带,他已经等了足足十二年。

他抱起昏过去的钟念,往室内走去。

客厅里,只剩下一块湿漉漉的毯子留在地上。

窗外雨声仍旧淅沥不断。

风声呼啸,雨夜多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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