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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爹娘新收的弟子吗?”王夫人问出了一句她早就想问却不知为什么一直问不出口的话。
“这话该怎么说呢!”秦朝眉头微皱,缓缓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因为我学了你爹娘的武功,却没见过他们。你娘现在应该在西夏做皇太妃。她的武功之高你也很清楚,若不想见你,搜遍西夏国也没用。你爹娘因为感情的问题分手,表面被伤害最深的好像是你娘,真正被伤害最深的可能是你爹。若我了解的信息不错,你爹在三十年前被二弟子丁春秋暗算,变成了瘫痪,被大弟子苏星河隐藏在擂谷山。”
王夫人的神色很复杂,说不清,道不明。身体一摇三晃,缓缓向秦朝靠近。
秦朝见她状态不对劲,没像以前那样躲开,让她依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见她身体在发抖,似乎连站稳都很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住了她,同时被她反抱住。不久,秦朝肩上就湿了一片。秦朝正准备出言安慰,突然猛地一冷,眼前的世界转动比平时慢了许多,精神力网自动散开,只见自己的背后,王夫人左手多了根寸许长的金针,正在缓缓刺下,针尖正对着‘命门穴’。他来不及多想,‘金刚不坏体神功’自动护体的同时,一招‘降龙二十八掌’中的‘神龙摆尾’顺手使出,顿时把王夫人震开。
危机解除,眼前的世界也跟着恢复了正常。
秦朝暗自抹了把冷汗,一句话不说,转身向‘琅嬛玉洞’走去。这次若非第六感、精神力、北冥神功、‘降龙二十八掌’齐上,少了一样,他都很可能摔个大跟头。他猜测王夫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想杀他,却怎么也排除不了那百分之一杀他的可能性。就算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他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试探,情愿把危险扼杀在萌芽之中。
“你不想知道原因吗?”王夫人突然大喊道。
秦朝当然很想知道,却不想多问,心想:“做不做、说不说都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也管不了,也不想管了。我可怜你一家子,谁可怜我一家子。我现在想见父母一面都不行,你至少还有些希望。”悲伤了一阵,又想:“女人的心思千变万化,你的心思比大部分女人还千变万化,上一刻你自己或许能知道,下一刻会变化成什么样子,恐怕你自己都预料不到。就算你能预料得到,也不可能提前通知我。”
他想得很清楚:一旦落在王夫人手里,死了能一了百了,被当成花肥也不算什么。就算弄成像无涯子那样的瘫痪,也只是多吃些苦头,总比丢了命好。害怕无益,不害怕也无益。知不知道,似乎也无关紧要。
当晚,王夫人虽然送了几趟茶水、糕点,却没在‘琅嬛玉洞’多呆,也没多说。
秦朝懒得多猜她到底想些什么,却不得不防止她下毒暗算,无奈之下,只好多读与毒有关的秘笈,多了解些。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很愚蠢,王夫人若真的想杀他,早就发动了‘琅嬛玉洞’中隐藏的机关。但王夫人冒极大风险杀了他,能有什么好处?可没好处,王夫人就不会杀他吗?他因为担心,就不来‘琅嬛玉洞’了吗?他既不想放弃‘琅嬛玉洞’,也不想杀王夫人,也不想死在王夫人手里,就只好如此做,顾不上自己的行为是否很愚蠢。
他不知怎么想起那些贪官污吏,各个都明知严刑酷法,却仍然前赴后继。
秦朝暗道:“就连一巴掌都很不好受,对那些酷刑自然不可能不害怕。但害怕到了某种程度,作用反而渐渐变小,物极而反,越是害怕,贪污**反而越厉害。想在官场上混得好,就得钱多,想在江湖上混得好,就得武功高。官员为了钱而贪污**,我们为了武功而打打杀杀,挺而走险渐渐成了家常便饭。当习以为常后,害怕不但不能阻止,反而放大了刺激,只能起推波助澜之功。现在的行为既很愚蠢,也很正常。一屋子的武功秘笈摆在面前,难道只因为某种可能,就吓得看都不敢看?难道只有那样才称得上是聪明?甚至连那也不算聪明,除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行禽兽之道外,就只有什么都不干才称得上真正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