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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婉从秦朝的房中走出后，毫不理会四周异样的目光，直奔向自己的闺房。

刚才，秦朝给她讲了些酿酒知识，听得她热血沸腾，只想赶紧用笔记下，一字不落。虽然秦朝不是专业的酿酒师，讲的都是些酿酒的常识，但在她眼里，这些话是字字千金的祖传秘术。如何选择好的水质？如何选择各种原料？如何提升酒精浓度？如何使酒的年份进入良性循环……从未酿过酒的秦朝只是稍微讲了讲，却把在酿酒方面很有经验和天份的龚婉给震住。前者缺的是经验和细节，后者缺的是灵感和方向。

对酒，秦朝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只说上一次，原以为凌波微步需要有七年左右的内力辅助才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修炼成第一层，结果因为喝了些酒，就轻易地突破了第一层，而当时秦朝的内功修为才三年左右。如果不突破第一层，就不好到剑湖宫玩闹，就不会救到辛双清，就不会……

就会有一大串的不会。

龚婉也是好酒之人。

她虽好酒，却不喜欢醉酒。她酒量虽好，只喜欢浅尝则止。

秦朝觉得她现在才开始修炼武功有些迟，特别是在内功方面。不过，秦朝在接触真正的内功之前，曾经自创一门酒功，用来代替内功。用酒精代替真元，用酒气代替真气，用酒劲代替内力。秦朝觉得这门酒功很适合龚婉，能弥补龚婉在内功方面的缺陷。只是，酒功有一个特点，酒的质量越高，酒功才能越强大，若酒的质量不好，酒功修炼得再纯熟，威力也十分地有限。

酒功还有个远不如内功的缺陷——持续时间太短。

酒功也有个远超内功的优点——有酒就行，一口酒用完，再喝口便是。

酒功与内功并不冲突，还能相辅相成。对于别人，酒功并不比内功容易修炼，但对于龚婉，那应该是水到渠成。秦朝打算等龚婉武功入门后再传授她酒功。原因有不少，但大都不重要，主要是秦朝还不怎么喜欢龚婉。龚婉表现得越聪明，秦朝对她防备越重。而且，龚婉那一副守财奴的样子，也让秦朝信任不起来。

酒功是秦朝的一张底牌，一个杀手锏，就算现在有了北冥神功，依然还是。

虽然重要性不如以前突出。

不说信任问题，只说感情问题，秦朝也很舍不得把酒功教给龚婉。酒功虽然是秦朝自创，可他觉得自己对酒功的理解和开发依旧远远不够，只能算是刚刚开了个好头。比如，酒对凌波微步的作用是很大，但如果不是秦朝懂得酒功，作用绝不会大成那样——比多出四年内力还管用。

让秦朝也吃了一惊。

几女之中，秦朝目前最信任的是小柳，所以让她负责内务。可惜，小柳并不适合酒功，而秦朝再怎么信任她，也不会传她北冥神功。秦朝认为，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也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对自己的生命负不负责的重大问题。秦朝一直以为小柳很单纯，经过昨晚之事后，才知道小柳并不是单纯。

秦朝昨晚从小柳口中得知一个秘密：“龚婉一直把龚光杰视为大仇人，却不知龚光杰才是她亲爹。龚光杰与龚婉的娘通奸，生下龚婉，事情龚婉的爹也知道，却当作不知道。小柳才是龚婉她爹的亲生女儿。不过，龚婉的娘并不是小柳的亲娘。至于小柳的亲娘是谁，连她爹也说不清楚。”秦朝认为龚婉有权知道这个秘密，便让小柳把它告诉了龚婉。

龚婉当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大仇人是亲爹，另一边是比亲爹还亲的养父、生母，她既不能报仇，也不能尽孝。”她觉得这是个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她很想自杀，又担心她娘以后的生活。左右为难之际，小柳劝解道：“错，错，错，开始就是错，结果也只能是错，左右都是错，也只能两害相处取其轻，努力让娘过得更好。”龚婉想了良久，叹道：“别人出生之后大都是从光明冲向黑暗，我只能从黑暗冲向光明。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