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微臣……”
锦素将那朵已经开放一半,还有一半花苞的红木棉掐下来,带在锦觅的发髻边:“真好看,跟我家凤娃如此相配!记住本宫的话,人生苦短,莫要违逆自己的内心。”
…………
又是一日月明星稀,锦素坐在庭院的凉亭中良久,怔怔的发呆。
“娘娘……”
锦素回头:“是莲心啊……”
“娘娘,夜冷天寒,您别冻着了。”莲心将外衣给锦素披上,满眼都是心疼:“娘娘太大度了,您为了先王后,为了王上能够坐稳这王位,耗尽了多少心血,耽误了自己的青春年华,如今连王后之位也要拱手想让吗?我可怜的娘娘,倘若当初没有答应先王后的请求,娘娘也不至于会……”
“好了,你莫要说了,这都是本宫自己的选择,干旁人何事呢,我叫你办的事可都办好了。”
莲心委屈着一张脸将手中的密件呈了上来。
锦素看完,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果然,南平侯这老东西私通凉虢,真真是罪不可恕,凉虢与南平侯里应外合,想要吞下淮梧,也要看本宫答不答应,去将秦潼召过来。”
过了一会,秦潼果然奉命前来,他们这些武将都曾是商氏门下,王上未成年之前,也一直都是王后领兵。
故而他虽不曾在王后帐下,却也十分尊重王后。
锦素将手上的密件给秦潼看了,秦潼不由得兴奋道:“王后娘娘果然料事如神!南平侯与凉虢早有勾结,这上面还有起兵谋反的日子,娘娘,咱们的心血没有白费。”
“不错,我们将计就计,让南平侯误以为没有防备,在他起兵之日给他来一个迎头痛击。王上与圣女的婚期可定了?”
秦潼卡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锦素,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有平静和接受。
“……”秦潼咽了咽口水:“圣女已经答应了王上的求亲,只是现在时局不稳,王上的意思是等铲除南平侯,大败凉虢后,再行册封之礼!”
锦素点点头,将手边的一个礼盒交给秦潼:“此物你需在那日交给王上,极为重要,需小心保管。”
“诺!”
…………
锦素和旭凤早已布局妥当,只等南平侯钻入这个套中。
旭凤接到秘报,南平侯的府兵已经起事,凉虢也有异动,便按照先前计划的由他率兵抗击凉虢,素素姐姐则率皇城金吾卫将南平侯控制住。
刚穿上盔甲,边见惊慌失措的秦潼推门而入。
“王上,王后娘娘不见了,虎符也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旭凤呆了呆,反应过来:“宣烈焰军商将军!快去!”
不一会儿,便有小兵屁滚尿流的跌进来:“王……王上,商将军已经跟随王后去了凉虢边界,说……说王后是奉了您的圣旨。”
“混账!什么奉了我的旨意!,来人速速将人追回!”
“王后带走了虎符!烈焰军又是商将军所辖制,怕是怕是……”
“王上,这是王后留给您的!”
秦潼端出一个小小的箱子,正是那日锦素所留。
旭凤按耐住心中的焦急,他并不怕素素姐会谋反,他只怕她有旁的什么想不开。
盒子中是一道已经加盖了玉玺的圣旨,旨意上赫然是一道废后诏书!
旁边还有一封信。
凤娃:
见字如晤,凉虢乃我淮梧心腹大患,数年骚扰边界,此祸不除,淮梧百姓安宁不存。姊有一法可保淮梧五十年边境平安,然此法凶险,恐有性命之虞,姊虽不才,却有胜算。尔为王上,又无子嗣,不可行此凶险之法,锦觅姑娘心地良善,堪为淮梧王后,望弟好生待之惜之,你二人早结连理,为姊余生之愿。姊自作主张代你前去,此战必胜,天佑淮梧!
姊商氏锦素留
旭凤看着那道早已准备好的废后诏书和这封书信,恸从胸来,气血翻涌间一口鲜血吐出口中,他自小相依为命的姐姐,终究要离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