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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原本情节里面没有的东西,李明豹都给弄过来了,就比如说和外国佬交易的那些镜头,李明豹直接就来了个直升飞机,让飞机停在顶楼停机坪上,然后外国佬带着几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就下来了。
美钞也不是只有一个手提箱,那才能装多少钱?直接就是一立方米的箱子,一连来了十个。交易也不是给一箱子港币,而是直接就一张本票。务必做到高端大气上档次,并且本票还是真的,那是李明豹开出来的,能立马在渣打银行提钱的那种。
通过李明豹的高大上改造,原本显得抠唆的《英雄本色》,立马就上升到区域性的假币集团。而在台湾那边的场景,更不是一些小警察开着破车就把人给堵住了的情节,而是直接上的军队。
这样一来,片子固然是高大上了,吴羽森也被李明豹的花钱模式给吓到了,开始他还不认为一部枪战片能够花掉两三百万港币。但当李明豹来设计情节以后,吴羽森反而是担心两三百万港币是否够李明豹消耗。
要知道,单单请军队的那个场景,虽然场景不多,军队来的人也没有多少,还不到一百个人,而且镜头也没有多少,但即便这样,李明豹在这个场景上,也花了六十万港币,并且和台湾那些大佬联络的钱还没有算上。
在吴羽森看来,李明豹这就是典型的在败家,总共就没有多少时间的镜头,他却花出了六分之一的拍摄成本,要是以前吴羽森还不明白什么叫精益求精,现在他总算是明白李明豹所说的精益求精到底是什么玩意了,说白了就是拿钱砸出个效果。
但李明豹的这些钱花下去以后,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电影的档次提高了很多。比起以前吴羽森计划当中的那些情节来,李明豹这样的安排,更加符合剧情的节奏。
所以,就算吴羽森看着李明豹花钱,花得他心都疼了,这个时候也就只好看着镜头,眼不见,心不烦。吴羽森的小气,其实就是现在香港拍摄电影的大环境造成的。香港本就很小,拍个电影更加需要考虑成本上的问题。
而香港电影界做得最成功的,无疑是邵大亨,第二成功的,就是邹大亨。这两个大亨,邵大亨是死要钱,无论是电影什么方面的支出,邵大亨都卡得很死。就像那些拍摄古装戏的服装道具,六叔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它们洗一下。
上一个剧组用完,就锁到仓库去,等着下一个剧组用。有人爱干净,那给自己的脏戏服就拿来洗一洗。有人不爱干净,那上一个剧组弄脏的戏服,下一个剧组用起来,继续这样,臭了都没人管,谁要是接到这样的戏服,就自认倒霉,要么自己洗,要么继续拿来穿。六叔的抠门,就可见一斑。
邹大亨虽然不至于像六叔那样扣,但其实他也不见得好多少,对于当红演员,邹大亨自然很重视,给的价码也很高,但对于一般人,邹大亨其实也就那样。要让邹大亨像李明豹拍戏这样,为了一个几分钟的镜头就花几十万港币,他绝对没有这个心情这样搞。
所谓上行下效,上面两个顶尖的大佬都是这样的毛病,下面的人跟久了,自然也或多或少的沾染了这样的毛病,吴羽森在嘉禾是坐冷板凳的,拍戏的金额从来都没有过十万港币的界限,就这么点钱,还要让大家都满意,自然就是能省就省。
所以最开始拍戏的时候,吴羽森都不知道该怎么花钱。后面还是李明豹接手了,才让那些演员真正意识到钱到底是怎么花的,尤其是周闰,那点烟的美钞,可是真正的美钞,那烟还没有美钞值钱,弄得周闰拍戏的时候都有些恍惚,他就真的把美钞拿来点烟了?
而电影到了后面,所有人都见识到了李明豹财大气粗的拍戏方法以后,也都适应了,拍戏的进度,自然也就快了很多。拍戏快,对于老演员老戏骨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邵氏拍戏的时候,拍电视剧拍得站着都能睡觉都不算稀奇的事情。
但对于两个新人主演,张国容和李志雄来说,这简直就是要命啊。张国容以前还以为练歌是很痛苦的事情,但现在连续拍戏以后,他立马就明白练歌简直就是天堂,好在张国容韧性十足,凭着一口气,愣是坚持了下来。
而李志雄就没有那么好命了,虽然他出场的戏份不算很多,但是他的角色却是很重要的,于是如何让自己表演得更到位,就成了李志雄在剧组里面最重要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