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的?用来做什么的?”爱花问完,自己先是一愣。
别是用来找她的吧?
“用来找你的,”鹤丸强调,然后探出两指,对了对自己的眼睛,又对了对爱花的,煞有介事道“他一双眼睛,就这么随时随地监视着你,怕不怕。”
爱花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噫——好变态。”
抱怨完又笑一阵,鹤丸伸出手,掌心向上,爱花安然握住,两人一块前往源赖光的宅邸。
源氏的阴阳师们,已经准备返回京都了。
爱花用魅惑眼叫昔日那个被她“劝退”的少年阴阳师,询问了这几日的经过,得知源赖光要将酒吞的首级献给天皇时,爱花皱了皱眉,又问:“大江山的其他妖怪呢?”
“大多被鬼切斩杀。”阴阳师道。
“那鬼切呢?”爱花问。
“鬼切左眼受了点伤,其他无恙。”
“茨木童子呢?”
“……不知道。”
那就是还活着。
确认情况后,爱花放人离开。
走在白天的街道上,她并不急着离开,而是特地在镇上转悠了好几圈。直到傍晚,走到精疲力尽的少女找了个歇脚的屋檐,叫了份团子,刚拿在手里,面前就站了个人。
她抬头,对方穿着白色点樱花图案的和服,披着羽织,身段娇小窈窕,羽织下垂出几缕银色的发丝。
“你还回来做什么?”女人开口,金眼睛冷看着爱花“知道那家伙在找你吗?”
“知道。”爱花道。
“知道你还回来!”茨木低喝一声,受情绪影响,她脸颊上逐渐蔓延出木头的纹路。
“我必须回来,”爱花道“团子吃吗?”
“……”
“接着。”说着,将团子递到女人手里。
茨木捏着竹签,看着沉着冷静的少女,终于,还是在她身边坐下了。
“说吧,为何回来。”茨木咬着团子,几口咽下去,然后低声问着“你和付丧神离开后,酒吞还松口气,说走就对了,否则摊上那个疯子阴阳师,指不定会对你们做什么。”
“我就这么走了,然后丢你一个人去夺回酒吞的首级?”爱花端着茶啜饮“我没那么不讲义气。”
远看着,两个姑娘坐在一块吃点心聊天,一副很和谐美好的画面,谁能猜到她们聊得都是“首级”“复仇”这些血腥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要夺酒吞首级?”茨木似笑非笑看她。
“别的不清楚,但复活一个妖怪,怎样都要先凑个全尸吧。”爱花含糊道“我猜的,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是才对了。”
“心思细腻。”茨木评价。
“你说我心机我也不介意的。”爱花坦然直面自己的性格特色。
“呵呵,”茨木轻笑,心想可算知道为什么酒吞喜欢你这小丫头片子了,丢掉竹签,茨木道“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呢?”
“分开鬼切和源赖光吧,他们凑在一块太难对付了。”爱花也放下茶杯,正襟危坐道“接下里,源赖光应该会让鬼切护送酒吞首级回平安京,你有信心对付他吗?”
“我……应该可以。”本想自信满满回答,但茨木忽然想到酒吞曾经那句“你还不是鬼切的对手”,一瞬间,他有了犹豫。
“唔,不要紧,我让鹤丸帮你,他可以对付髭切和膝丸,为你争取时间。”爱花开始安排人手。
“那源赖光呢?鬼切回平安京,他岂不是也要跟着?”茨木说出疑虑。
“不要紧啊,他会留在这的,”少女抬手,指了指自己“我会把他留在这。”
“胡闹。”听到爱花要独自对付源赖光,茨木脸色微沉,冷冷打断对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源氏光是做几个陷阱,就能让你万劫不复。”
结果,少女浅笑看她,明亮的大眼睛浮起红色,道:“之前我不动手是有规则约束,所以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尽量不去触碰原则……但这次不一样了,茨木。”
“重要的历史时刻已经过去,源赖光可以凉了。”
爱花起身,将兑换好的这个时代的钱币递到点心店老板的手里,再出门,她对茨木道:“最后我还有个问题。”
“以酒吞的实力,再被斩首以前,拿下鬼切的性命是没有问题的,但他为什么没动手?”明明无数次机会,却一直放任鬼切手执武器面对自己,酒吞不是豁达到那种地步的恶鬼,他不会随便拿性命开玩笑。
“……鬼切曾经是大江山的妖怪,他是酒吞的挚友。”说起“挚友”这个称呼,茨木一脸漠然“源赖光的术法消除了鬼切的记忆,我听说封印加在鬼切的身上,但具体在哪我不知道。”
“我知道了。”爱花点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很重要的信息。”
眼看少女跃下走廊准备离开,茨木赶紧叫住她,问:“爱花,你要怎么留下源赖光?”
“这个嘛,”爱花抬手,指了指自己“他不是一直想见我吗?我只要给他点暗示,他自然而然就会留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