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甘氏歇下,韩筃带着媛姐儿顺哥儿到了正房偏屋——众人的院子这会儿都上了锁,全都聚到了正房的院子里面将就几日。
白安珩带人在前头偏院,离着正院也并不远,小跑着走的话,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到。
媛姐儿吃饭时就困得睡着了,这会儿被奶娘抱了下去,顺哥儿抬头眼巴巴的看着韩筃:“母亲,莫怕,要是有人敢来咱家,儿子把他们都打出去!”
韩筃弯弯嘴角儿,抬手摸着他的头,把他拉到了怀中,轻叹着:“有顺哥儿在,母亲不怕。”
顺哥儿在她怀里点点头,过了会儿,方小声问道:“母亲,父亲呢?”
“父亲在前头,顺哥儿可是想父亲了?”
想了想,顺哥儿才又抬起头来,看着韩筃:“顺哥儿想跟父亲一起守屋子。”他刚才听白安珣道,自己的父亲在前头带人守着院子,莫叫歹人趁机进府。
先前,回京之后,他也隐约听说了原先在合县时,自家半夜险些被歹人摸进来的事儿。如今一听,自然就上了心,一直惦念到这会儿。
“顺哥儿乖,父亲带着人呢,你这会儿若过去,他还要分心照料你。你在后头守着母亲跟妹妹,要是真有什么事儿,我们母女还要靠你呢。”
果然,韩筃如此一说,顺哥儿连连点头,又撒娇道:“那我晚上跟母亲一起睡……”
笑着在他软软的头上发摸了摸,知他是心里担心,有些怕了:“那就跟母亲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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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宫中事变,京里难有几家真能放心安睡的。皇宫那边,大皇子带兵打进去足足有一天的功夫了,却还半点儿消息没有传出来呢。
几位丞相、翰林院中当差的官员更是半个出来的都没有,宫中同宫外仿佛断了信儿一般。
在宫外的京中官员、官宦人家各各都伸着脖子巴望着,这到底是怎么着了?若是大皇子占了上风,怎么还没听见老皇帝禅让又或立太子的消息?若是皇上那里占了上风,怎么也没听见皇上召人进去呢?
就算两相对峙,可宫中一没着火二没动静的,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一日一夜,并没动静没传出来。等到了第二日白天,依旧半丝声音没有。更让众人心中惴惴不安了。莫非是大皇子带人同皇上的人对峙上了,两边儿正论着道呢?这倒是,若真僵上了,便是僵个三五日也是有的。
心中刚如是想着,到了第二日晚上,几伙不知打哪儿来的官兵带着一群地痞流氓,便在京中蹿了起来。
喊杀声四起,一伙伙人专冲着京中官员大户的宅邸冲去,架梯子的架梯子,丢火把的丢火把,不时,漆黑一片的城里,这儿红了一片、那烧起一处,乱轰轰的,让原本刚刚睡下的人家全都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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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院墙外架了三架梯子,已被小子们拿杆子隔墙推倒了!”
“二爷,西面墙外有人趴到墙上了,被小子们给砸下去了!”
“二爷……”
白安珩寒着张脸,背手站在当院,冷冷看着不远处的院墙。他知道,大皇子在宫中转了这一天半,想必也憋了一肚子的火,到了这阵,也该是他发怒泄愤的时候了。只没想到,他们就真冲着自家来了!
“叫人看住了,一个也不许放进来!”
真当他白家是好欺负的了?!这二年起,一回一回又一回的杀上门来,自己一家人遇险一回,回京路上韩筃她们弱女幼儿又遇一回险,自己在合县险些城破丧命。现在,他们又欺上门来!
“有哪个真进了院子,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活活打死!”
见白安珩动了火,护院们哪还敢应付?连忙高声应着,挽起袖子四下散开。
有皇子身边儿的侍卫在,又有军中出来的方、王二人操练了这几年,跟在白安珩身边的身手全都不弱,如今不过是些兵痞混着地痞,如今趁乱闹闹还不好说,真对上了,有一个算一个,不打他们满脸开花,他们这几年就白混了!
“二爷!后头花园子起火了!”见久打不进,外面那群人一怒之下转到了花园子墙外,那边院墙高,又早有人在里面看守,打不进来,一怒之下竟朝里面丢起了火把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