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慈缓缓支起身,脸上悲哀之色不褪,更显哀痛难耐,眼圈也微微有些发红,声音略带些嘶哑:“县主她……臣……遵命。”
大皇子眼睛眯了眯,忽单手托腮,饶有兴致的问道:“平善的红颜知己甚多,还当你是个最多情的呢,莫非还是个情种不成?”
宋裕慈一阵尴尬,母亲为了分赵茹岚的宠、给她下马威,前前后后这小一年的功夫就往自己屋里塞了七八个丫头,赵茹岚也给身边的三个丫头开了脸,放到自己屋里,还有同僚上峰送的……加在一起算一算,竟有十几个了。
见他神色尴尬,原本的伪装竟有一丝破裂,大皇子忽然笑了起来。
宋裕慈心中一抖,心向下深了去。他还是太轻率了……或是说,太年轻了……
心中疯狂的猛转着,适才一时失态,必要想法子圆回来,不然……
忽见大皇子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自己面前。宋裕慈低着头,忽觉得自己平素一贯转得飞快的脑子竟忽然有些不够用了。要如何、如何才能把事情转回来?自己已经得罪了敬王府,要是连大皇子这里……
下巴上忽然一紧,宋裕慈愕然被搬起了头来,诧异的看着正半蹲在自己面前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大皇子。下巴上传来有些粗砾摩挲感,让宋裕慈不由得背后冒起了凉气。
见他没有躲闪,只眼中带着些许惊恐的看着自己,大皇子心中冒起的那丝诡异此时方安了些许。
他不碰朝中臣子,不为其它,只为了规避麻烦。毕竟,朝臣和那些戏子优伶不同,可不是玩玩就算的。故此,虽然见过如宋裕慈、白安珩这般的少年貌美郎君,也从不会起什么心思。
这些,是他将来的臣子,自要待之以君臣之心,省得一时传出些什么,便会招人诟病。
只这个宋裕慈……适才那番作态,确是叫他动心了。若他真是一副情深至极之人倒也罢了,毕竟是自己堂妹的丈夫,自己哪会跟自己的堂妹抢男人?可他显然不是……想往上爬,却把能给他青云路的老丈人给得罪了。之后,敬王府只要发下话来,就能生生踩死他。
这样一个人,就只能想办法攀着自己、靠着自己、讨好自己,才能在这朝堂之上活下去……
“你是个识趣的。”说着,便死盯着他的眼睛,脸、一点、一点朝他贴近。见他从一开始的惶恐,到犹豫,到最后,干脆把眼睛一闭,任自己施为。大皇子冷冷一笑——果真是个识趣的,既然如此,那便玩上一阵好了。幸亏这人的脑子还算好使,留在身边除了偶尔排解外,还能出出主意。
脚步略显蹒跚的出了大皇子府,宋裕慈善脸色阴郁。没想到,上了一回大皇子府,倒叫自己被人给上了。可现下这番情形之下,自己当时除了委屈求全外,再无他法。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宫中还有宠妃干政,何况自己是一男子?不过是委屈委屈后头,回了家中,自有被自己委屈的。男子也好、女子也罢,不过都是些个工具罢了。
既然自己已经委屈求全了,那便好好算计算计,自己要如何利用同大皇子的这份“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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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回门时,姜氏拉着女儿的手,看了又看,直把韩筃看得抬不起头来,才低声道:“姑爷待你可好?”
韩筃时不知要如何做答,只得点点头,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见她这副模样,姜氏自然知道过得还不错。见韩筣韩筌几个过来了,便叫她们姐妹几个在一处说话,钱妈妈则跟着姜氏到了里间屋子。
“小姐这几日起的可都比平时迟些呢。”
姜氏听出了钱妈妈话中的未尽之意,轻舒了口气:“那房里……”
钱妈妈忙道:“干净得很,老奴打听过了,二少爷别说屋里人,就是以前也从没听说去过那等风月场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更,介素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