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笙自己后悔了,还硬着脖子道:“今日本就应该灌他,谁叫你们不拦着的?”说罢,这才想起来,指着谷恒睿道,“你不是傧相么?不是应该帮他拦酒的么?”
谷恒睿拍腿大笑道:“谁说我非得帮他拦了?再者说,我看他小子不顺眼久了,就等着这日报仇了呢!”
“报仇?他怎么你了?”
见韩笙不解,谷恒睿一翻眼皮:“谁让他是今科的状元呢?因为他,我家老子一见了我就骂,说我跟他自小相识,之后书信也从没断过,怎么就不如他了?怎么就连个进士都没考中呢?我就等着这一日了呢!”说罢,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眯起了眼睛,“听说,下个月就是你的好日子了?”
韩笙打了个哆嗦,想起了他之前请的两位帮衬的好友——要是他们也临阵倒戈的话……自己岂不也是要被人抬进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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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躺在床上,白安珩只觉得头痛欲裂,没一会儿,就觉着有人拿着温热的帕子在擦自己的脸。动作轻柔、小心、仔细。
自己身边儿的小厮,可从没这么手轻的啊……
昏昏沉沉的脑中忽然闪过了丝亮光,费力的睁开眼睛,摇曳烛光之下,一张不知何时刻到了心中的容颜便在不远处,见自己睁开看来,那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转过头去,开口叫道:“夏荷,醒酒……”
话没说完,就被床上那人一把拉住了手,韩筃诧异回头,还没等看清白安珩脸上是何表情,便被一把拉到了床上,被他抱到了怀里。
夏荷应声端着醒酒汤过来,正看到小姐被姑爷抱到了床上,脸上一红,忙慌张往后退,手中不稳,醒酒汤一下子泼了她自己一身。
“怎么了?”夏蝉端着个水盆,里面是刚换好的温水,正要送进去给小姐,让她帮姑爷再擦擦脸的。
夏荷连忙慌张摇手,后面钱妈妈走了进来,见两人站在门口打哑谜,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里伺候着。”两个还没出门子的大姑娘,哪好在这时听这种墙角?还得过来人当这个差事才对。
被人拉到了怀里,韩筃只觉得心里噗通噗通直跳,分明有过一世的经验了,可这会儿还跟头回上轿子的大姑娘似的,慌张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儿。
白安珩许是真醉了,把她到怀里后,便半支着身子,只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看着她光洁的额头、秀气的眉毛、温婉醉人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子、红艳诱人的唇。
抬起手来,轻轻在她细嫩、刚刚绞过的面孔上抚摸了两下,竟有些发呆的低声叹道:“我的新娘子,果然好看。”
口中的酒气喷了过来,却不招人讨厌,韩筃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来他是真醉了呢,虽说今日是……好日子……可他醉成这样,圆房的事便是往后错错也无妨,不然再伤了身子……
正想开口说话,却忽见面前那人低头压了下来。
唇贴在自己脸上,仿佛是试着自己的肌肤细腻与否一般,只轻轻的蹭来蹭去。蹭得韩筃满脸通红,抬手推了他两下,却只觉着他重得纹丝不动,把自己死死压在床跟他的中间,动弹不得。
那唇一点一点,蹭过自己脸颊,又去蹭额头、眼睛,又顺着鼻子蹭了下来,停到自己唇上时忽然顿了一顿,就见,他又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韩筃半晌,忽开口道:“娘子,为夫要无礼了。”
还没等韩筃回过味儿来,就见他抬起手来,放到自己双肩上,双手一用力“嗤拉”一声,贴身的衣裳竟被他生生扯开了!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韩筃一下子就吓傻了,宋裕慈向来温柔小意,这徒手裂衣的功夫她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人正愣着,身上就被人拉扯的七零八落,紧贴在自己身上的一处变得硬梆梆了起来,把韩筃的脸吓得有些发白——要是跟他撕扯自己衣裳似的那般粗鲁,今天晚上……自己哪还活得成?
“二郎、二郎……可要喝些醒酒汤?”韩筃后悔了,她应该先喂她喝醒酒汤的,不应该先给他擦脸!
白安珩此时哪里听得清楚?只觉着身下、手中的女子娇弱无比,肌肤仿佛缎子似的滑不留手。
他不像其它人家的男子,刚知晓人事时,便有通房丫头教导人事。更不像那些纨绔子弟风流才子们似的,能和青楼女子交那鱼水之欢。家中父母管得严是一说,后又有先生管教,便是外出游历那几年也从未试过。
两日前,自己便得着母亲、好友偷偷塞给自己的春宫册子,因怕她这晚上难受,着实好生研究了两日。这会儿猛一挨着她,人就跟着了火似的。
莫说这会儿他喝多了,便是滴酒未沾,只一抱上她,便也能立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