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可笑时,叶孜目光悲怆的收回手。
“天冷了,不要总是站在外面,当心感冒哦。”抚摸着孩子脑袋,将阳阳拉进屋内。
客厅里慕奶奶正襟危坐,距离上次两人见面的尴尬场景,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还是让人感到难堪。
叶孜眼神避讳的默默朝慕奶奶欠了欠身子,随后想带阳阳上楼。
“叶孜,你过来,我想问你点事情。”慕奶奶哀怨的目光直直射向叶孜,只不过跟以往不同的是,她眼里的怨责,并非针对叶孜。
不太情愿的移步到慕奶奶身边,叶孜别扭的坐下,心态跟以前一样紧张。
谁让慕奶奶每每找她谈话,总是没有好事呢。
“阳阳啊,你先自己上楼玩玩具好不好,奶奶想跟妈妈聊点事情。”慕奶奶慈爱的望着小家伙,面上挂着耐心的笑容。
阳阳乖顺的捣捣头,随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短暂的沉静后,慕奶奶终于开腔,“叶孜啊,上次我就想问你,你跟阿佑到底是怎么回事?”
诧异的抬头,叶孜没料到老人家会问这个,便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令对方满意。
“你别害怕,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阿佑之前还非你不娶的样子,转眼间就被那个狐狸精给勾走了,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去问他吧,他就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还说已经忘了你了。”
眸中一痛,叶孜不自觉的皱皱眉,牵强的笑道:“其实,情况就是他说的那样。”
慕奶奶闻言一脸的复杂,继而不悦的斥道:“这混小子,怎么能看上那种女人呢!”
叶孜不搭茬儿,只眼神苦涩的陪笑。
察觉到叶孜受伤的神情,慕奶奶低声叹息,终于放过了对方,“行了,没什么事了,我就是打听打听,你去陪孩子吧。”
如临大赦,叶孜立即起身,有关慕宁佑和如梦的话题,对她来讲皆是屈辱与煎熬。
晚饭的时候,慕奶奶对叶孜少见的热情,极力请叶孜吃过饭再离开。
推辞不了,叶孜便只能接受慕***好意。
“妈妈,爸爸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呢?”无精打采往嘴里扒拉饭菜的阳阳,突发奇想般询问叶孜。
笑容僵在脸上,叶孜怔住一秒后,神色温和的哄骗道:“爸爸很忙,很辛苦,阳阳要体谅他,好不好?”
“好吧。”阳阳撇撇嘴,明显还是不高兴。
见状,慕奶奶忽然觉得没胃口,便把碗筷一推,“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赌气似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慕奶奶面色阴沉,不知谁惹到了她。
慕爷爷见慕奶奶又闹脾气,便脸色尴尬的跟到客厅,小声嗔道:“老婆子,大家好好的吃着饭呢,你又抽什么风?”
“什么抽什么风?你那不争气的孙子,刚刚打电话来跟我说他要陪如梦那个小狐狸精,让我们别等他,你说我能不生气吗!难为叶孜还要替他遮掩,真是造孽!”
慕爷爷闻声拉长脸,小心翼翼的扫了眼叶孜和阳阳,“嘘!你小声点,当心孩子和叶孜听到!”
假装专心吃饭的叶孜,味同嚼蜡的往嘴里拨着饭粒,眸中隐隐浮起一层水雾。
直到叶孜离开,已经是晚上九点,慕宁佑还未回来。
被司机送回去的途中,望着市区里灯火阑珊的美景,叶孜自嘲般想:此时此刻,慕宁佑大概在跟如梦共进烛光晚餐吧,家的吸引力,自然就相形见绌了。
晚上,叶孜靠在窗边,思索着如何处理肚子里孩子的问题。
这个意外的惊吓,自然不能留下,她得趁着没有更多人知道的时候,早早了断。
万一消息走漏,不知道自己又会遭受多少白眼和羞辱……
翌日,上班的时候,叶孜犹豫了半天,终于低着头走出座位。
“慕总,下午我想请假半天。”
慕宁佑见叶孜面无表情的垂着头,便神色狐疑的问:“请假去干嘛?”
皱皱眉,叶孜冷声回应:“这个好像不用跟慕总报备吧。”
“确实,但我有权利不批假。”慕宁佑的声音不温不火,听上去不夹杂任何情绪,却把叶孜气得够呛。
“那就算我旷工好了!”任性的撂下这句话,叶孜实在无法心平气和的去面对这样霸道专制的慕宁佑。
凝了叶孜一眼,慕宁佑并未发火,只是他幽深的眼瞳更加深沉。
不一会儿,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敲门进来送热饮,端进来的两杯都是特浓咖啡。
“对不起我不能喝,你分给其他同事吧。”习惯性的想到孕妇不能喝刺激性饮料,叶孜全然忘记,她下午便要去做手术拿掉孩子。
当然,叶孜的反常被慕宁佑逮个正着,可他并未立即追问,只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