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甘跟愤怒,使他整张脸变得扭曲。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阿佑,你被叶孜迷了心窍,可我没有!为什么这个女人一出现,你就变了?你把若云辜负的有多惨,我今天对叶孜的痛恨就有多深!”
冷厉的扬起嘴角,安泽骤然发出一串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长笑,“哈哈……慕宁佑,我真后悔,那晚没有毁了你!是我太傻了,我该恨你,该不留余地!”
听不懂安泽在说什么,但以慕宁佑的心思缜密,又如何猜测不出:安泽也曾打过他的主意。
“安泽,你到底在执迷不悟什么?你今天的样子,像极了那时候的若云,你们都疯了,都失去理智了!”
安泽嘲弄的笑了笑,目光黯然的回应道:“或许吧,我跟若云还是当年的我们,可你不是当年的阿佑了。可怜我跟她看不透这一点,造化弄人。”
慕宁佑紧蹙着眉头,凝着眼前跟他一起长大的男人,他不懂:就算是为了友情,安泽也不至于走火入魔到这种程度。
“慕宁佑,安泽喜欢白若云。”叶孜见慕宁佑神色痛苦,琢磨不透,便眸色幽深的提醒对方。
慕宁佑错愕了一秒,接着便努力回想。
可在他的记忆中,安泽并未对白若云表现出过非分之想。
“她说的不错,我爱若云,从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过。当初我离开,只是因为她喜欢的是你,所以我选择了成全。可我没想到,她那么爱你,你却亲手把她推进深渊!”安泽面色坦诚的认可了叶孜的解释,并眸色猩红的瞪视着慕宁佑,眼神质询。
慕宁佑愣了愣,眼中五味杂陈。
见慕宁佑不说话,安泽以为慕宁佑心怀有愧,正在忏悔。
他想趁着慕宁佑晃神的功夫,赶紧结束眼前的纷争,就算付出死的代价,都值得。
反正,白若云一死,他的心也跟着去了,本就没打算独活。
一把挣脱慕宁佑的挟持,安泽的眼里只有那几根针剂。
当他已经拾起针管,朝叶孜扑来,千钧一发之际,慕宁佑毫不犹豫的对着安泽被飞镖扎中的手掌踢过去,悉数扔出窗外。
“不!”安泽绝望的大吼,双目呆滞的凝向窗户。
以为安泽还要反抗,男人们架起他的胳膊,导致他根本无法动弹。
当安泽一脸郁愤的时候,警察赶到现场,在听了慕宁佑的叙述之后,立刻将安泽逮捕归案。
叶孜身上的枷锁,也被警察用专业工具给剪开。
慕宁佑满脸自责的走到叶孜身边,情不自禁的将叶孜牢牢搂进怀里,语气苛责又后怕的嗔道:“为什么要背着我离开?为什么不想办法逃跑?你是想吓死我吗叶孜!”
“对不起,之前我不该怀疑你。”
叶孜任由慕宁佑抱着,眼神略显木讷,似乎对于自己逃出生天,并未感到庆幸。
搂着叶孜经过安泽身边时,慕宁佑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阿佑,我不后悔。再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安泽定定的看着慕宁佑。
闻言,慕宁佑偶然想起安泽说过的那句:人太执着,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垂眉,没有看安泽一眼,慕宁佑幽幽的说:“安泽,你觉得是我变心了,可你知道,在你走后不久,若云也不告而别了吗?我失去她的音讯,整整七年。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就像你说的,有时候人太执着了,不是好事。”
慕宁佑走后,安泽怔在原地,神色僵硬,直到被警方押上车。
几天后,审判结果出来了。
安泽杀人未遂,被判重刑,有生之年,怕都得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度过。
可由于安泽在m国科研领域上的非凡成就,m国费尽周折,才为安泽争取到宽大处理。
安泽被带回国,单独关押,为科研事业做贡献。
这样的结果不算好不算坏,然而沐童却又成了孤苦无依的孩子。
在待审判期间,安泽因为毁了自己的前途,已经和家人决裂,父母不同意接受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沐童。
是故,他只能把希望放到慕宁佑身上。
尽管慕宁佑没有答应去探视,可还是将沐童接到了慕家,交给佣人打理吃穿住行。
在历经了这场劫难后,慕宁佑像呵护自己的孩子般守了叶孜好几天。
期间,叶孜虽然嘴上不说,可她不得不承认——在慕宁佑带人来救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牵挂,压根儿不舍得就这么死了。
夜里,叶孜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慕宁佑就躺在她的身边,还牢牢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