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茉莉听了叶孜的这番论断后,自嘲般回复道:“世上最难缠的人和最难驯养的狗,都非白若云莫属,你怎么就觉得她会对我言听计从了?”
被孙茉莉问住,叶孜既迷茫又害怕。
假如阳阳失踪不是孙茉莉干的,那她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找谁去问责了。
或许是这种恐惧失去阳阳的压迫感,让她觉得自己像溺水的鱼。
是故,无论抓住什么,她都不肯放手,哪怕这条线索明显有问题。
咬咬唇,叶孜眸色猩红,眸底是深深的畏惧和乞求,“茉莉,你把阳阳还给我好不好?我求你!我真的不能没有阳阳!他才三岁啊!”
叶孜说着说着,身子便瘫软在地。
她跪坐着,死死拽住孙茉莉的手,哭声很是凄厉。
本来,孙茉莉最痛恨叶孜,也最不该对叶孜心软,可莫名的,她就是残忍不起来。
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大可以视若无睹,然而她却办不到。
尤其是,在霍文轩的注视下——这个一直住在她心中的那片净土中的男人,她最初的善良又被一点点拽了回来。
面色纠结而疑惑,孙茉莉仿佛也在思考究竟是谁拐走了阳阳。
微微欠身,她正要伸手把叶孜拽起来的时候,孙润之便出现了。
见到孙润之,孙茉莉第一反应是气愤的,当初打击她至深的那件事,竟然是由她爷爷亲自捣的鬼。
“谁在这里哭丧!还不把人撵出去!”孙润之面色嫌恶的瞥了眼地上的叶孜,假装没看到跟他有仇的霍文轩。
霍文轩目光阴森的直视着歪着脑袋的孙润之,手掌慢慢攥成拳头。
听到孙润之的声音,叶孜发疯一般的指着对方质问:“孙润之!是不是你把我阳阳给藏起来了!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我?”
闻声,孙茉莉用眼神示意霍文轩,让对方阻止叶孜言辞过激的行为。
见状,霍文轩面色清冷的上前,缓缓将叶孜拉起来。
叶孜哭得泣不成声,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一次次要跟她作对。
每当她觉得幸福触手可及的时候,梦想就会幻灭。
“孙润之,你还我阳阳,还我阳阳……”叶孜涕泪纵横的声讨着孙润之,即便吐字已经不清晰,思绪已然混乱,她却固执的继续着这种徒劳无功的举动。
孙润之比起孙茉莉而言,绝情太多。
故而,再被叶孜接连冤枉了几次后,他毫不犹豫的掏出手机,联系警方将叶孜带走,并指控叶孜恶意诽谤,对他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爷爷,算了吧?”孙茉莉禁不住为叶孜求情。
孙润之眼一瞪,面色严肃的驳斥道:“什么算了?你就那么窝囊吗?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
孙茉莉凄然一笑,冷声质问道:“我跟叶孜之所以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因为你吗!三年前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做那么龌龊的事!”
孙润之面色不改,似乎一点也不怕被孙茉莉得知实情,“我都是为你好,我不那么做,你会乖乖跟阿佑订婚吗?”
孙茉莉见孙润之总是一副“我为你好”的口气,情绪爆炸的她,忍不住怒吼道:“订婚订婚订婚!你做什么都找借口说是为我好!可是你打听过我的感受吗?既然你那么希望我跟宁佑哥结婚,那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
孙润之脸色错愕,对孙茉莉的忤逆表现得怒不可遏,“茉莉!你怎么能这样跟爷爷说话?当初你被退婚的事弄得满城风雨!难道你还想让笑话重演吗!”
孙茉莉眸色嘲弄的扬唇,一字一顿的回应道:“对!反正我孙茉莉,活得就像个笑话!”
言毕,孙茉莉转身跑进屋内,再不管屋外这堆乱摊子。
警察来了以后,孙润之就把对孙茉莉的怒气全都撒到了叶孜身上,迫使警方必须严肃处理叶孜。
整个过程中,沉稳的霍文轩一声不吭,只暗暗将孙润之的所作所为全都记在了心里。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头老狐狸付出应有的代价。
到警局后,由于警方比较忌惮孙润之的势力,况且叶孜也确实有不对之处,就被判处拘留三天,小惩大诫。
霍文轩好话说尽,且请了四爷来说情,可警方的意思是孙润之那边不好交代,对方不松口,这个警告就必须执行,否则民不守法,岂不乱套。
无奈,霍文轩眼睁睁看着叶孜被带进拘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