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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匠在那个背影完全沉到光阵中之前,只来得及开上一枪。
没有时间让他切换骨枪的射击模式,分解模式的射击间隔也不会让他有打出第二枪的机会。
但连枪匠自己都知道,这一枪即便打了,也是徒劳的,巴蒙德不可能被这么一发分解弹给终结掉,他的能量很明显已经恢复了,要防住这攻击并不困难。
抱着不打白不打的心态,枪匠扣动了扳机,那枚青色的能量弹果然被对方给接住了。
巴蒙德竟然像背后长眼了一样,头也不回,抬起右手,用手心去接住了那发攻击自己后脑的子弹,这是个很别扭的姿势,但他用比子弹更快的速度完成了。
巴蒙德体表的能量将构成这发分解弹的能量殒灭,直至整枚子弹彻底消失。
随后,他便完全沉入了光阵,几秒过去,这扇次元门就关闭了起来,光芒消失,神庙正中的地面,又恢复了原样。
除了那五名巨人以外,其他人全都冲了进来,离得较近的月妖是紧随枪匠后第二个进来的,天一迅速超过了其他人,第三个走进了石门,而失去念力的基路伯则是抖开双翼飞了过来,他心急如焚,但来时已晚。
血枭、魔医、烽燹、魏省差不多同时走入神庙,这个时候,基路伯已走到了自己栖身的那具铁棺旁。他身上的眼睛皆是朝着不同的方向无规则地颤动着。
“不可能……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基路伯看着被挣破的铁棺,里面那些铁针上分明还沾着血肉。
基路伯以他特殊的视界可以看得很清楚。这些肯定是那个人类留下的血肉,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巴蒙德还能活着?
“刚才你说,他拥有了你的视界?”天一问道。
基路伯知道这是在问自己。他回道:“然也,吾之前让其得见……”
“你这个蠢货。”天一只需要听到那句“是的”就可以了,事情原委他根本不感兴趣:“你治好了他!”
“你在说什么?”基路伯问道。
天一走到神庙正中心,开始低头观察地面上的符文咒印,这里曾经是放着铁棺的地方,所以在铁棺倒下以前一直是被遮住的。
“以能力者的等级而言,切萨雷.巴蒙德已经十分接近神级,人类在这个阶段。能量和能力的提升会到达一个瓶颈,他们十有**会面临一个问题,就是**跟不上精神的境界。身体的极限很容易就能达到,而且有着很清晰的界限。但精神的极限则比**要高很多。
这种状况导致的结果就是,精神和身体的契合度越来越低。就像原本严丝合缝的两块拼图,其中一块不断变大,而另一块则无法跟上这速度,于是两块拼图间的锯齿边缘就会出现裂痕。最终都会坏掉。如果那个人不停止修行,灵与肉便会自我攻击、自我摧毁。”
基路伯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吾之视界帮助了那名凡人?”
“所以说你是蠢才。”天一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咒印,嘴上也不停:“至少他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了。你刚刚把他投进铁棺了是?那么很简单……在他撞入那棺材后,直到断气前的短暂时间内。他通过你的视界。还有你那足以将其逼到绝境的行为,终于领悟了。其身体在存亡关头追上了精神的修为。那一刻,他成为了神级能力者。”
“所以。他现在是神?”血枭这时插了一句。
“呵呵……”天一居然笑了,不过那似乎是颇有些恼怒的笑声:“反正你应该无所谓。”
“不过是个更有趣一些的猎物罢了。”血枭回道。
天一抬头对基路伯道:“现在一个和你拥有相同视界的神,在伊甸园那一头,把门关上了,你有办法打开吗?”
“传述者……若不是你的存在,吾早已杀死了这个凡人。”基路伯道:“现在,罪恶玷污了伊甸园,生命之树是吾用第一王国生灵的残躯所造,如果被那个贪婪的凡人获得了生命树果实的力量,他的**将……”
“白痴,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没时间听你一一讲述犯蠢之后的借口以及可能的后果。”天一打断道。
基路伯那张鹰的脸这时转到了正面,他对于这些侮辱性的言语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反应:“不行,空中花园是被封禁之地,通往地球的传送门,必须由地球侧打开,而通往伊甸园的门是双向的,但那一侧的咒印之力比这里要强,规则一旦定下即无法修改。”
“还真是自己坑自己的设定呢……”烽燹评论道。
基路伯看了他一眼,继续对天一道:“建造此空间之时,考虑到你和抹杀者有朝一日或许会借助人类的力量攻入这里,为了以防万一定下了这规则。以便吾辈可以在空中花园失守后,遁入伊甸园中,封闭那一侧的大门。”
在场除了月妖以外,其他人越听越迷糊,什么抹杀者,建造之时、有朝一日?天一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天一挠头,想了大约十几秒,忽然对同伴们说道:“你们都出去,先不要和那些巨人开战,除非他们主动来攻击你们。对了,薇妮莎过会儿应该会到这里,顾问也会来,他们两个身上没有永恒核心碎片,你们接应一下。”
他交代完以后,低下陷入了沉思。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无奈地耸耸肩,走出了神庙。
基路伯一直看着天一,待其他人都走出去以后,他又道:“传述者,现在你打算怎么做?继续与吾辈作战,然后等待那个罪恶的神自己出来吗?”
“哼……我应该再早个几百一千年就想办法找个狂级能力者。打开传送门进来杀了你。”天一道:“基路伯,你真是令我恶心,你的野心和你的猥琐完全成正比。”
基路伯将那张天童的本来面貌转了过来,回道:“传述者。毫无根据的侮辱,是你跟人类打交道太久而染上的恶习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数千年来,你在暗中做了什么?”天一道:“就算我以前真不知道,看到这神庙上的壁画,也应该想到了。”
基路伯没有回应,他身上的那些眼睛又一次聚焦在了天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