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艳紧紧偎依在他那宽阔的怀抱中,如同一个幸福的小女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喜欢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体味,喜欢他那宽厚结实的胸膛,她像一只小鸟,静静地栖在枝头,幸福的微笑了起来。
不出钟无艳所料,田忌果然战败。
“真是没用的东西!”夏太师气的怒发冲冠,如同一只发怒的狮子,恶狠狠地骂道,“老夫以为你是钟无艳的师兄,也应该有她一半的本事吧。怎么连个吴起都打不过?”
田忌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他何尝不想打赢这场仗?这是他第一次挂帅,他比任何人都想拿下这场战役。可是吴起实在是太狡猾了,狡猾的如同一只狐狸,居然能以弱胜强,拿下这场战役。
“没用的东西!”夏太师一怒之下,将桌子上的杯奁都扔到了地上,“这下钟无艳可得意了!”
暗黄色的茶水,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流淌着。
钟无艳并没有得意,她的心情,和田忌一样难过。田忌败了,他的前途暂且不说,就说那几万战死沙场的齐国男儿们,他们的亡灵又怎么会安息呢?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没用,她明明可以救他们的,可是夏太师在翻云覆雨间,便将他们推向了黄泉路。
“现在该怎么办?”田辟疆的脸色非常难看,苍白的惨不忍睹,“还有办法挽回吗?”
每当有烦心事的时候,他喜欢找钟无艳聊天。他知道,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钟无艳想了想,微微点点头。
“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她有些无奈地说,“将吴起逐出鲁国,这大概是唯一的办法了。”
“怎么可能?”田辟疆听了,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吴起刚立了大功,你觉得鲁王会傻到把他给逐走?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钟无艳冷笑道,目光闪烁着,颇有意味地说,“臣妾立了大功,不就直接被扔到天牢里了吗?他吴起凭什么就可以赴庆功宴,过着显赫的生活?”
听了这话,田辟疆脸色陡然一变,目光变得无比犀利。
“你在埋怨孤王?”他的声音无比冷漠,甚至略带着几分怒意。
“臣妾不敢。”钟无艳并没有躲避他那冰冷的目光,而是直接迎了上去,“臣妾的意思是,谁说功臣就一定不会被逐走的?臣妾会被扔到天牢,那么鲁王也绝对有可能赶走吴起!”
听了钟无艳的话,田辟疆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了。
一开始他觉得是钟无艳在恼自己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可是细细一眼,却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孤明白了。”他的唇边,泛起了一缕异样的笑容,目光也变得诡异起来,“一直都是王后帮孤解决难题,这次,就让孤亲自来办这件事情!”
钟无艳看着那诡异的目光,突然间感到一阵莫明的恐惧。
显然,田辟疆并不是个懦弱无能之人,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多年的忍耐,只不过是为了日后的爆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悬到了半空中。一个城府如此深的男子,她有能力得到他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