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他有些尴尬地说,“其实如果真的是不想让夏家的女儿做王后的话,先王只要说王后来自乡间便罢了。可是,为什么他非得说姓钟,而且来自无盐?”
这一点,钟无艳也想不通。
“算了,别想这些了,我们还是快点把你那位朋友接来吧。”她想不通,也不愿意去细想,毕竟她现在要做的,是征战沙场。
很快,孙膑便被接来了。那是一个身体非常差的年轻人,只见他瘦骨嶙峋,一双深邃的眸子深深地陷了进去,坐在一张破旧的轮椅上,看上去好像马上行将就木一样,只差一副棺材板子了。
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见解也颇为独特。
夕阳西下,那轮孤独的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
水月宫,又传来了一阵阵竽声。
而凤羽宫,钟无艳正在和田忌、孙膑秉烛夜谈。
“好吵!”孙膑不悦地皱起了那两弯卧蚕眉,“这样我们怎么谈论事情呢?”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天,夏迎春突然间迷上了听竽了。她喜欢三百个人同时吹,那喧哗的声音,吵的钟无艳夜不能寐。
钟无艳听了,只能勉强一笑:“秋月,你把被子挂在窗上吧。”
秋月听了,只能过去取了床粉色的绸缎被子,挂在了窗上。
这样,声音果然小了一些,可是还是竽声的穿透力还是好强,仍旧穿透了厚厚的棉被,飘进了屋内。三百人同时吹,那声音的确太吵了。不过奇怪的是,水月宫的人们,好像并没有觉得吵,依旧欢声笑语一片。
“这样好了一些。”钟无艳勉强笑道,“孙先生请继续!”
孙膑听了,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钟无艳那张苍白的脸上。
“旁边住的是谁,竟敢如此嚣张,难道她不怕吵着王后休息吗?”他有些不解地问,“难道,王后就不教训一下她?
秋月听了,冷笑道:“还能有谁?除了水月宫那位,又有谁敢在后宫中如此嚣张呢?我们家小姐怎么教训她啊?大王正在那陪着她听竽呢,三百个人一起吹,没震聋他们的耳朵,倒也是件怪事!”
“闭上你的嘴!”钟无艳听了,脸一沉,“若敢再说,看我怎么处罚你!”
秋月听了,便闭了嘴,不悦地退了出去。她知道,钟无艳的心里,肯定比她更痛。
顿时,孙膑明白了一切。夏迎春敢如此嚣张,无疑是仗着田辟疆宠爱罢了。他猜到,这段日子,钟无艳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其实他觉得,钟无艳真的不适合当王后,没有漂亮的容貌,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田辟疆的宠爱。而且,她来自民间,人非常单纯,虽然她精通兵法,可是实在不善于宫闱争斗。这样的女人,倒不如做个将军,征战沙场,肯定比她做个王后轻松多了。
三天内,田辟疆根本就没有来过凤羽宫半步,而是夜夜和夏迎春狂欢。他丝毫没有想过,隔壁的那个女人,正在费尽心机,在为他的江山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