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氏走了,邢霜好奇的看向贾母问:“老太太有什么事儿?”
贾母脸色却冷了下来:“没事儿,不过不想你过去罢了。”
邢霜满脑子问号,贾母见她不懂,板着脸道:“人家连亲娘都能气出病来,可见是铁了心要跟咱们交恶了。犯不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巴巴的送过去受气。”
邢霜明白过来,看来贾母也知道王家的事是怎么回事了,便笑着道:“那是她不懂事,又不干王家老太太的事。再怎么也是弟妹的母亲,都是亲戚。
“再说她不待见我,我不理她便是。老太太不许我过去,到时王家误会了,两家还怎么相处。”
贾母冷哼一声道:“怎么不是她的错?她养的好女儿!”
邢霜心道,书里贾母便不喜欢王氏和薛姨妈,如今王氏的印象是掰回来了,看来薛姨妈这里,还是过不了老太太的关。
但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毕竟薛姨妈怎么样,邢霜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是自己家别被影响就是了。
邢霜才这么想,家里就差点出事了。
这事儿,还出在宝玉身上。
原来今日正好是宝玉从国学沐修回家的日子,他一回来便去给母亲请安,却听说了外祖母的事情。
宝玉心道外祖母自己还从未见过,如今来了正经也该打个招呼,便去同大嫂说了一声,李纨命人给他备了上门的礼物,就放他去王家了。
谁知这一去,就闹出事来了。
宝玉这边去了王家,进门见过了袁氏薛姨妈等人,便被放去看了王老太太,王老太太见着外孙来了,喜得精神又好了不好,立刻就能起床了。
祖孙两个正说着话,宝钗打外头进来,看着宝玉在里头,慌忙退了出去。
宝玉也怪不好意思的,小时候见过宝姐姐几回,可自打他去了国学,就再没怎么见过这位姐姐了,加之现在年纪大了,也不方便见面,所以便起来说要告辞。
王老太太正要答应,还准备嘱咐宝玉常来玩,薛姨妈就打外头进来了,笑着道:“宝玉难得来一回,怎么也得留个饭。我这儿的糟鹅掌,他小时候最爱吃的,不如留下来,你母亲也在,吃了再一块回去。”
宝玉只当是母亲答应下来的,便只得同意了。又不好再待在内院里,便提出去外院书房。
薛姨妈笑眯眯的叫人带路,谁知那半道上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在地上泼了盆水,宝玉滑了一下,摔的后片全脏了。
那带路的小厮连声求饶,跪地磕头不止,求宝玉别告状。
宝玉也于心不忍,想了想道:“我那书童茗烟就在外头,他平日都会带上一件备用的外衣,你去叫他拿来,我这里不声张。”
那小厮忙把宝玉引到路边的一间亭子里,关门窗让宝玉在此等候,又给他烧上了火盆道:“如今天冷,这湿了的外衣穿着怕贾四爷受了寒气。奴才这里点了火盆,贾四爷且烤烤火,将这脏衣裳脱下来给奴才,奴才让人给您洗了。”
宝玉也不由多想,只是一件外衣,脱了里头还有中衣,便真的脱了下来,让那奴才拿去。
谁知那奴才走了多时也没回来,宝玉倒是不冷,只是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心中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