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野眠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前,口中冷冷说道:“既然你处心积虑想要我死,那么我今天就先让你死!”
沈九亭被他踩得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声叫道:“快来人啊!龙野眠杀人了!定南王,你不想要龙野眠的私库吗?不想要龙野眠和那些当官的来往书信吗?”
龙野眠冷笑道:“就是定南王亲自来,我要杀你他也拦不住。”沈九亭虽然被他踩在脚底,嘴上却不认输:“那你杀我呀。反正你的数百万两金银你也不要了,那些私账你也不要了,还有那些你和当官的来往文书,我也都藏好了。以后,你没了青云岛,也没了被你哄骗
的兄弟们,又得罪了那些当官的,我看这天下虽大,你能往哪里去!”他嘿嘿笑着,“反正我也活够了,从我知道卢八娘被胡三十虐待而死的那一天开始,我的心就死了一半。从我知道我儿子不是我的种开始,我就想好了要让你失去一切!今天我就是死了,我也是笑着死的。
”
龙野眠忍着胸中的杀机,俯身看着沈九亭已经变形肿胀的脸问道:“说,我的金银凭证你都放在哪里了?”
龙野眠之所以明知道定南王这里可能是一个陷阱,仍然不得不来救沈九亭,就是因为沈九亭负责打理他的私库。
龙野眠私库的账本在沈九亭手中,每年由龙野眠亲自核查一次;龙野眠私库的金银也被沈九亭存在天泰最大的钱庄里,而存钱凭证也放在沈九亭手中,每年要和账本对一次。
因为要让沈九亭打理私库,将这些现有的金银时不时拿去做生意、甚至放高利贷,所以这些凭证并不在龙野眠处。
三百万两白银,五十万两黄金,更有无数珠宝,这就是二十年来龙野眠个人积攒的私产。
而龙野眠和一些天泰官员的私下往来,那些书信是如何落在了沈九亭手中的,龙野眠还不清楚。
正如沈九亭所说,现在龙野眠已经落在了定南王手里,那么依照定南王的个性,恐怕青云岛是再也不可能归龙野眠所有了。
如果龙野眠再失去了这些金银,又因为信件泄露而害得那些当官的被贬谪,得罪了官场这些人,以后他还能有什么地方能呆下去?
龙野眠还待继续逼问,一队持着武器的护卫已经走进来,环绕着牢房散开,命令龙野眠放开沈九亭,回到自己的牢房之中。
龙野眠虽然有把握将这些护卫杀死,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定南王恐怕首先做的就是把他给杀了。
他只能悻悻然地踩了沈九亭一脚,返回了自己的牢房。
第二天,凌玄翼看着手中的一叠纸张,对于沈九亭和龙野眠之间的这种纠缠只是挑了挑眉毛。
看到一边云微寒好奇的神色,他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云微寒:“牢房监听的记录。”
云微寒接过记录翻看了一遍,嘴里说道:“兄弟反目,无非是权钱女色,这两人还真是全都包括了。”
她点评道:“龙野眠看来不是很看得起女人,大概是因为自己被妻子背叛过的原因吧,所以把女人当作物品对待。”
“不过沈九亭就不一样,他非常渴望一份真正的爱情,所以对于龙野眠插手干涉他的婚姻,将他的人生弄得一团糟感到十分愤怒。”
凌玄翼的角度就是另一个方面了:“这种愤怒最初还是深藏心底,后来爆发还是因为沈九亭已经尝到了身居高位的快感,所以不愿意再辛苦为人作嫁的缘故。”
云微寒笑着摇了摇头:“女人看到的,和男人看到的,终究是有些差别。”
凌玄翼也无意在这种事情上多说什么,只是对云微寒说道:“沈九亭说,他愿意把龙野眠的私库全都献给我,只求让龙野眠一无所有。”
云微寒翘起了嘴角:“这还用他说吗?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的东西,还能让它飞走吗?青云岛是我们的了,王爷。”
凌玄翼哈哈大笑:“没错!我已经联络了雅图诺拉,鲛人族对于去找青云岛报仇一直很有兴趣。让他们派遣大船,以龙野眠为人质,踏上青云岛,黑甲骑兵数千人,踏平青云岛不成问题!”
至于凌玄翼就不亲自前去了,滕哲带着四千黑甲骑兵已经足够了。凌玄翼不想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免得引起锦衣卫和天泰朝的警惕。至于海战,那是鲛人族最擅长的。
果然,不到半个月,雅图诺拉传来捷报,青云岛已经被黑甲骑兵占领,海盗头领尽皆斩杀,只留下了一些罪行不深的海盗下层在岛上做一些最底层的事务。而龙野眠和沈九亭这一对反目成仇的好兄弟,就被凌玄翼彻底关在了沧溟商行的牢房中,让他们两个人互相折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