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心:“嗯。”
说完错开少年,直接走向五楼。
谢小星看着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楼道上,往扶手一趴:“贺茂,我们的新邻居看起来有点冷但诶。”
谢小星说完,面前背光出走出个穿着唐装的男人,嘴角叼了根烟,赫然就是陈安心刚才在地铁站看到的那个人。
谢小星鼻翼抽了抽:“你身上怎么符纸的味道?”
贺茂深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这儿太绕,刚在地铁转了一圈没找见路,撕了张传送符。”
一张传送符就四位数三开头,谢小星撇了撇嘴:“万恶的资本家。”
说完还接了好几句“打倒资本主义”、“打地主分田地”,贺茂深时觉得好笑,伸出一只手提过谢小星的后领,拎鸡仔一样把人拎起来:“有时间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怎么不想想晚上怎么去应付那个科研院的老头子。
谢小星十分不服气:“你自己接的任务关我屁事,谁爱管那个天天想抓我们去做实验的死老头是死是活。”
贺茂深时像没听到这句话一样,拎着人往房间里走:“那个从他研究院跑出来的实验体肯定不简单,抓不抓回去倒无关紧要,你总要确保那个实验体不会伤害无辜的人民群众吧?你当我爱接,要不是我刚回局里就被那群没头没脑的手下推上去——”
话再往后,大概是两个人进了房间,总之已经听不清了。
陈安心站在五楼楼梯口,眉头皱得死紧。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孩,察觉到他的视线,那只放在他衣领上的手攥得更紧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一言不发地继续往前走。
就在他一只脚才踏进拐角的时候——
一个成人高的冰箱照脸砸了过来。
陈安心默默地收回了往前的那只脚,后退了一步,冰箱擦着他的鼻尖砸到他旁边的墙上,狠狠嵌了进去,幸亏墙的质量好,没被砸得七零八落,就掉了点墙皮。
他就着手里那堆一看起来就重的不得了的购物袋,抬手安抚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
楼道里。
“临——也——!”
穿着池袋校服的黄头发中学生狠狠把另一个也穿着池袋校服的黑头发学生按到墙上,表情无比狰狞,一脸我马上就要打死你的表情。
陈安心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一脸淡定地掏钥匙,开门。
这个场面陈安心每次回家几乎都能看到,已经见怪不怪了。每天在小区里上演着各种如胶似漆你追我赶的戏码,就像房东太太说的那句话。
[平和岛静雄跟折原临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甚至可以一脸平静地问那个虽然现在看起来没受伤但“下一刻就要被平和岛静雄打死”的折原临也:“晚上夜宵做松鼠鱼,要不要给你留一份?”
折原临也:“好呀。”
陈安心:“嗯。”
门重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陈安心把小女孩放到餐桌上,看了看手表,马上七点了,晚餐只能随便弄弄。他蹬掉鞋子,手上三大袋购物袋往吸水槽上一放,另一只空闲的手在里面挑拣食材。
一边问:“你就是那个逃跑的实验体?”
没人回话。
客厅很安静,陈安心只能听见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小女孩看着手中的塑料高脚杯,怔怔出神。
他不再逼问,继续手上熟练的洗菜切菜的动作。
房间里,刚睡醒齐木楠雄坐在婴儿床上,用超能力把吊在顶上的鸭子扯成各种形状。在听到外面的开门声后,蹭蹭爬到客厅。
然后就看到了客厅中央坐着的小女孩。
以往陈安心每次下班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跑来房间抱着他的宝贝儿子亲好几下,然后小楠雄就会一边一脸抗拒地擦着额头上的口水一边默不作声地再把脸蛋也递过去。
但是今天,陈安心甚至没来房间找他,一回家放好小女孩就在那噔噔噔切菜,还时不时问一句“你吃不吃辣”、“你喜欢甜还是咸”。
可以说是一门心思放在了那个小女孩身上。
齐木楠雄甚至在小女孩手上看见了那个陈安心每天下班都会买给他的咖啡果冻——吃完后剩下的塑料壳。
小婴儿瞬间死鱼眼。
有了一个超能力儿子以后仍然不知足,还捡了一个超能力女儿吗?
呵,男人。
大家同为面瘫,但显然小女孩没办法从齐木楠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鬼东西,见他盯着她手上的塑料高脚杯看,顿了一下,跳下高高的椅子迈着小短腿把塑料杯放到小婴儿面前。
齐木楠雄看了面前的塑料壳一眼,看了重新坐回餐桌上的小女孩一眼,最后看了陈安心一眼。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你刚捡回来的小女儿不仅要吃你宝贝儿子的布丁。
还要喂你宝贝儿子吃剩下的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