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走到庭院外,她又踌躇了,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好,想着今天的比试,自己一再违规,最后还没讨到好处,就一阵纠结,在院外踱步不止,蹇首蹙眉,两只粉拳紧紧的捏着,手心都快出汗来了。
虽然只隔一堵墙,可是里面四人全无戒备,自然就不会发现她的存在了,不过里面的一样一语她是听的真切,平日里她哪里有偷听别人说话的习惯,但是今天却不知道什么心理作祟,偷听的乐此不彼,同时心情也随着自己母亲的问话上下起伏,一时若有沉思,一时喃喃自语:
“原来他不是来提亲的,真是吓我一跳!”拓跋大小姐拍拍傲人的胸脯,大为松口气。
“闹得整个南域沸沸扬扬的林夕居然就是他!”拓跋倩兰有些惊讶,或者刮目相看的感觉。
“还是来自偏僻之地,我以为是什么大家族呢,这么高的天赋,比起自己还要吓人,就是有些可怜,家人都没了……”拓跋倩兰皱皱秀眉,锊了锊腮边不安分的青丝。
拓跋倩兰最后还是推开院门走了进去,这也许是知道对方不是来提亲的以后才鼓起的勇气,然而进门之前还是下意识的掀了掀不直顺的衣角,抚了抚充满馨香的秀发。
“你怎么才来,都等你半天了!”武秀琴见女儿姗姗来迟,满脸责怪。
本来以为林笑是来提亲的,她还兴奋不已,但是明白人家根本不是那事儿之后,瞬间她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然而对林笑有些了解以后,她的希望之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家宴也是她的意思,主要是为了让两人多了解多处处。
“我这不是来了么!”拓跋倩兰轻轻的瞟了瞟眼,无所谓的道。
“姐,姐你来了,你看我给你挑的这姐夫怎么样?”拓跋大力呼啦着大舌头晕晕乎乎的怪叫。
他已经是喝的昏天暗地,突然才发现多了个人,细一看,原来是自己姐姐,对于今天被无端暴打一顿,现在多少弄清楚些缘由,借着酒兴,一时分不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了。
武秀琴一听,乐了,脸上满怀笑意,心里直夸拓跋大力开窍,可是从来没有见着一根筋的儿子这么有思想有智慧过,先不管它三七二十一,把关系给它弄暧昧,一个俊男一个俏女,害怕不能擦出点火花来?
“简直是急娘之所急,济娘之所需,人说母子同心果然是真的!”武秀琴心里暗呼。
“少在这儿耍酒疯,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醒醒酒?”拓跋倩兰气急,怒瞪着拓跋大力,喝到。
被这么一喝,拓跋大力好像突然清醒不少,再看到那煞气侧漏的眼神,瞬间又迷糊起来,拿起酒樽,吐字不清的咕噜道:“……来,爹,喝,咱哥俩继续!”
“你……!”拓跋倩兰吹弹得破的脸扭曲的快要挤出水来,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和流氓认真,一认真你就输了!
“你什么你,快坐下,这么迟才来,快给林夕陪个酒!”武秀琴赶紧和稀泥,可是说的话却有点不着四六,歧义多多。
而林笑,虽然醉了,但是思维还是有的,哪像拓跋大力父子,把杯牛饮,如鲸鱼吸水,直把自己搞的辈份不分了。听到拓跋大力的胡话的时候,他都想抽人一顿了,而后听到武秀琴的话,更是促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啪嗒一声醉趴桌上了。
或许是身心久未得到放松,亦或者是真的喝的有点醉了,反正这一夜,林笑睡的很沉!
林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大陆,天上彩云朵朵,列列仙禽在急速在彩云间欢飞,大地生机勃勃,成群古兽在崇山峻岭间恣意奔腾,大海澄澈明亮,波光粼粼,时而涛飞浪涌间可以看到巨鱼在其中弄潮。
最好的景色并不是奇伟的天地画卷,而是在一处高远的山峰上有一抹飘渺的倩影,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 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娉婷婀娜,遗世独立,如从九天之上谪落人间的仙子,这一片天的忖托让她显的更为出尘,而她也将这片天地点缀的更为美丽与神秘。
然而遗世独立之余,不免有些峰高且寒的孤独,似乎仙子有什么心事,秋水般的明眸,空洞的眺望着天际,衣袂迎风飘飞,带着一股落寞和忧伤的味道。
林笑远远的就看见山峰上的仙子,可能是太远的缘故,除了能分辨那袅袅身影外,其它的都看不清楚,不过这却能足够让他感受到那种落寞和忧伤的气场,他突然产生一种想要抚慰她的忧伤的冲动。
林笑奔跑,继续奔跑,一直奔跑到脱力,不过遗憾的是,再怎么奔跑都好像不能接近一分,那山峰不知为什么随着他的奔跑而变得更遥远,那个忧伤的仙子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
林笑大恨,恨不得削平那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