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腿软得站不起来,只能用爬的,明明距离不远,我却爬了很久,才来到尸体旁边。
尸体的身形、发型,和爷爷一般无二,穿的也是爷爷的衣服。
“不可能是爷爷、不可能是爷爷,他那么厉害……”
我一直摇头、念着不可能是爷爷,却忍不住拉起尸体的手来确认。
爷爷的手背上有一道疤痕,多年来都不见消去。
我咋都不敢去看,过了很久,我才鼓起勇气,往尸体的手背看去。
一道清晰的疤痕直晃入我的眼界,我瞬时崩溃了,抱住尸体,嘶声痛哭,“爷爷,你醒醒啊,别丢下我不管……”
为啥会这样?爷爷那么厉害,咋可能会死?
我多希望眼前看到的都只是假象、只是一场噩梦。
回想起,从小到大和爷爷生活的点点滴滴,恍如昨日般。
锥心的疼痛,令我嘴里发甜、猛地喷出一口血。
我哭得几乎快昏厥时,楼湛天匆匆地进屋。
他看到爷爷的尸体,错愕不已,似乎也不敢置信。
楼湛天没多说啥,也没安慰我,只说:“鬼棺不见了,我现在去找,你在这等我!”
他抛下这句话,就化成一道黑影、疾闪出屋子。
楼湛天的表现,无疑是在我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疼得难以言喻。
他眼里,只有鬼棺、和季箐筠,而我啥都不是。
就连爷爷的死,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爷爷,到底是谁害你的?我一定要帮你报仇!”
我不舍地放下爷爷的尸体,眼里迸发出仇恨的光芒。
眼下,我要先把爷爷安葬了,再找出凶手。
村里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都会准备棺材放在家里。
爷爷年纪大了,他去年就备了一副棺材,放在隔壁屋里。
我还说爷爷想太多了,没想到棺材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爷爷……”我撑着身体,吃力地站了起来。
我在屋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颤着手、帮爷爷换上。
最后,我想把爷爷抱到放置棺材的屋里,可我的手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试了好几次,都连人带尸体,一起倒在地上。
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无助过,一遍遍地、不愿放弃。
不懈地试了无数次,我终于把爷爷抱到那屋里,并安置在棺材里。
这时,我身上的衣服、已被冷汗浸得全湿透了。
我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喉咙疼得要裂开一般。
“桀桀桀……”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怪笑声,我大惊。
我转过头,看到门口盘旋着一颗面目狰狞的头颅,“啊--”
“终于看到人了!”头颅冲我怪笑道,阴鸷的眼神充满杀气。
头颅的面容,是一个年纪和爷爷差不多的老头,我也认出是飞头降。不用说,爷爷的死,肯定和这个练飞头降的降头师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