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阶暗骂顾畔之这个死没良心的,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不多透露半句,她自己身子骨亏损之事不说,有孕了不说,自己老公这样了还是不说,气的他都想将她脑袋瓜子敲碎算了,真当他这师兄是死的啊!
“这事还是通知一声的好,你应该也知道那人什么性子,别以为他在畔之面前那样,就忘记了他是多么危险的人物。”
这又是他的警告,也是他的试探,畔之身边的人是夏景容的人,他信不过,而楼浮沉与他则是畔之的娘家人,至少无论发生什么,皆会将她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要问他信不信夏景容?呸,男人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说的话都比唱的好听,实则都是薄幸无情的,说他没同情心?他又不是女人,真会被他几句鬼话骗住了?人都快死了,还扒拉着人家,狗屁的真爱,就是个渣男,还祸害人。
“好。”
夏景容轻易就答应了,他知道苏凉阶不信他,甚至提防他,不过这样也好,看来他是真心为畔之好的人,那楼浮沉应该也是吧,若他出了什么事,有这两人护着,至少畔之会生活的很好,这样他就放心了……
直到凌晨之际,他才洗簌干净换好衣物回到床榻上,畔之睡的甚熟似乎什么都没察觉到,小心的帮她掖了下褥子,这才半眯着眼睡去,直到他呼吸慢慢变得缓慢,畔之这才睁开眼在黑暗中盯着他,只模糊看到个轮廓而已,心底的疼痛却如针刺般席卷而来,他的毒发越来越频繁,她是知道的……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她其实不懂什么叫爱,不会在他毒发的时候照顾他,不会说些甜言蜜语,不温柔体贴,不善解人意,说陪他,实则是他照顾着她,半年中,两人真的只像是普通夫妻,种菜抓鱼养鸡养鸭,过寻常日子,只是这看似平静的生活下,依旧掩藏着那让人心惊的事实,他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了。
所以,她想给他生个娃,若她侥幸没死,以后有个小东西陪着,也不至于太孤单,若她熬不过死了,那也没什么干系,只是对他抱歉,她失了约,先走了一步。
她没想过他的毒,或许有医治的可能?或许像那些小说中写的,有什么奇花异草或是奇遇什么的,事实上,以夏景容自身的手段,若有可能,他不可能不自救,所以,他熬了这么多年,毒已入骨髓,断没有了一丝可能……
所以与其惶惶不可终日,她便想着,能过一天,便胜似一天,就当个普通夫妻,该吵架吵架,该腻歪腻歪,该生气生气,该娇宠便娇宠,就算心底疼着,脸上还是得笑着,反正总归不能过的那么凄凄惨惨,就算是悲剧也得过出喜剧的效果。
次日,夏景容起的甚晚,畔之便随他起的晚了些,红袖等人也没来打扰,反正以前流光做出这蠢事,然后夏景容以其破坏他与娘子亲密时光的罪名,差点将其人道毁灭了,其惨痛的教训,让其他人不敢身先士卒,反正在夏景容大王的管辖范围呢,任何胆敢打扰他亲近他媳妇的,皆可被灭,此为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