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只有郑家!”郑四夫人抱怨了一句,想起郑四老爷在旁的事上对她几乎可以算得上千依百顺了,便也不多言了,“罢了,不说这个了,老爷有老爷的难处,我都懂!只是也万没有为了大局就委屈自家骨肉的道理!”
“母亲!为了家族,受点儿委屈不算什么!”从前为了许家,她受的委屈还少吗?况且如今她也并不全是郑家。
郑四夫人却从许姝的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她这次受伤果然是不简单的!可是郑四夫人却不敢深问下去了,只是红着眼叹气,“你这进一次宫就受一回伤的,以后等闲还是别进宫去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许姝保证道,这是庆王最后一次伤她了,庆王欠她的,她终究都会讨回来的!
郑四夫人理解成了这是许姝最后一次进宫了,怔了一瞬之后点头,“不进宫了也好,你又不是那些想要攀高枝的,所以要进宫去讨巧卖弄,就在家里也还乐得自在!”
既然郑四夫人误会了,许姝也不解释,近来她确实用不着进宫了,宫里应该很快就会传出李婕妤小产的噩耗,这种事情,她还是离的远远的才好!
正如许姝料想的那样,第二天早上郑四老爷去上朝,却很快就回来了,一问才得知是皇上今日未上朝,究其原因竟然是李婕妤胎相不稳,有小产之兆,皇上忧心李婕妤腹中的皇嗣,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更无心朝政了。
虽然这个理由荒唐了些,可是思及皇上膝下子嗣单薄,再加之半年前皇后小产一事对皇上打击颇深,如今李婕妤再次胎相不稳,确实让皇上龙心不悦了,连一向闻风而奏的御史都偃旗息鼓了。
虽然皇上没有上朝,可是满朝文武也没闲着,该呈供御览的折子一本也不少,甚至还多了许多,这些多出来的折子无一例外都是参奏庆王,而所参奏的事情就是昨天庆王带烈犬进宫一事,言其罪状有四点。
一是抗旨不遵,皇上曾下旨让庆王静心学业,不得玩物丧志,如今庆王走鸡遛狗,有违皇上所下的旨意。
二是忤逆不顺,太皇太后明言不许其将獒犬带入宫中,可是庆王却我行我素,不敬长者。
三是恶意伤人,以恶犬惊扰太后凤驾,使太后受惊,如今抱病在床,太后乃先帝遗孀,在先帝驾崩之际以柔弱的肩膀撑起整个大胤,甚至以先帝唯一的子嗣为质,换来大胤的安宁,对大胤居功至伟!而庆王如此轻慢太后,更纵狗惊吓太后,其行为举止实在是恶劣至极!
四是图谋不轨,庆王在恶犬被杖毙之后故意让内侍抬着恶犬的尸身在御花园里兜转,致使每日都要来御花园的李婕妤,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了惊吓,才会导致胎相不稳,而庆王曾伤皇后在先,如今又惊吓李婕妤,其用意何在?
而这一堆参奏庆王的折子里有一本格外引人注目,竟然傅大人的,这是傅家第一次在庆王的事情上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