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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抿着唇,坐在一旁看着打座中的男人,眼里忍不住透露出些许担忧。
司寒自从上回受伤开始至今,已有一个月了,这次的伤太重,虽有仙灵液,但仍是花费了一翻时间,至直现在,伤势仍未好,可见当时妖姀下手极重,若非顾忌到她又会跑去作死,否则不会手下留情。
虽知道这世界之大,比司寒厉害的修士不知凡几,但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司凌心里并不怎么好受。以往他们就算遇到强者,打不过可以避开,避不过还可以逃跑。可在这个妖姀本体控制的小世界,他们避无可避,只能迎难而上。
“小红妹妹,这《逆妄图》真的只能等到飞升仙界方能完全控制么?”司凌忍不住一再确认,并不想司寒的性情受其他影响。
小妖莲缀着小手,奶声奶气地道:“小红不知道。”然后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不过小红相信大哥,一定能尽量控制住《逆妄图》带来的影响的,只要大哥能降低其影响,魔化的次数便会少了,一定能恢复正常。”
司凌皱了下眉头,司寒已然融合了《逆妄图》,除非他死亡,否则是无法将此至宝从他灵体里抽取出来。而且《逆妄图》能克制《玄冰诀》带来的缺陷,虽然魔化时性格大变,却能解决将来晋阶时的隐患,心里仍是愿意留下《逆妄图》的。
只是,这至宝也太霸道了,将人折腾成这样。
一旁正在吃烤肉的重天不耐烦这两只愁眉苦脸的,嗷嗷地叫了几声。
小妖莲眼睛一亮,便对司凌道:“司公子,主人说只要大哥心志坚定,能克制《逆妄图》悖逆的影响,想来对他无什么害处的。这些日子大哥之所以频频魔化,也因为初时融合《逆妄图》之故,待过些日子,大哥修行有成,应能自如地控制它,以后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了。”
听罢,司凌也有些欣喜,重天作为远古大妖兽有自己的传承,既然它如此说,那应该确有其事了。而且司寒的心志之坚定,世间少有,不禁期盼地问道:“待控制后,便不会再魔化了么?”魔化的大哥太不正常了,她难以消受,还是不要魔化吧。
重天果断摇头,告诉她别想这么美好的事情,再坚定的心志,以他凡人之躯,不可能完全控制《逆妄图》,魔化还是会有的,只是极少数罢了。
司凌想了想,又问道:“我一直很奇怪,魔化的原因是什么?”她推演过几次,却不得其法。
闻言,所有正在抢食的妖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也有些纳闷,纳闷中又有些恼羞成怒,瞪起眼睛道:“看什么看?老实道来!”
小妖莲怯怯地道:“司公子您别生气嘛,这还不是你自己的错,谁让你当初将你的本命精血给了大哥,使大哥即便失去记忆,也因为本命精血的联系而不能放着你不管。谁让你傻人有傻福呢,得到这么好的大哥……”说到最后,小妖莲有些酸溜溜的,任它怎么叫司寒大哥,司寒到底不是它的大哥。
司凌自动屏蔽了那些不好听的酸话,心里琢磨着,最后悚然发现,司寒会魔化,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无法斩断的因果羁绊之故?就如同司寒会闯入此间天地,也是为救她而来,欲要将她带离此地。而妖姀的咄咄逼人,誓死不放手,也让司寒情绪起伏得厉害,于是魔化了。
“……”
总结到最后,司凌差点抱膝蹲墙角。
不过小妖莲的话错了,司寒会魔化她只占了一些原因,最大原因还是他修练的功法的缺陷惹的。本来司寒从结婴开始,以记忆和七情六欲为代价晋级,本已经摒弃了七情六欲,为人冷情冷心,不动凡念,完美得宛若修练的机器。
所以,当这部机器终于有了情绪时,便有了缺陷,不管是七情六欲的哪一种情绪,都会让《逆妄图》有趁之机,而《逆妄图》本就是上古至宝,司寒以凡体之躯,自然不能完全压制,于是影响魔化誓在必行了。
想明白后,司凌握紧拳头,决定以后还是少做些让司寒会动情绪的傻事,让他平平安安地修练至飞升,待他成仙后,《逆妄图》便不再能影响他。当然,《逆妄图》似乎除了这点缺点外,便无大碍了,也算是一种幸运罢。
所以,当司寒睁开眼睛时,便见到一张愧疚的脸,眸中涟漪微动,似是诧异。
“大哥,对不起……”司凌总觉得自己成了司寒追求大道的挡路石,特诚恳地道歉。
司寒冷凝地看着她,问道:“为何道歉?”
司凌叹了口气,“你若不为我被囚此地之事动怒,也不会受《逆妄图》影响。”
司寒看她半晌,如往常般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两人皆沉默起来,没有人主动说起先前司寒魔化时那些举动,都觉得没有必要。若非“带她离开此地”成为了司寒的执念,也不会让《逆妄图》有可趁之机。
所以,当下,司凌极为赞同司寒还是继续冷情冷心,保持着他冰雪一般的清澄冰心吧。
不过司凌想得再好,也无法阻止司寒在情绪受到影响时,再次魔化,又开始轰轰烈烈地和妖姀干架起来。而且原本那样正直又孤傲的男人,魔化后根本是个战斗狂兼破坏狂,妖姀的洞府被他一再破坏,以此将妖姀逼出来。妖姀每次也十分恼火地冲出来,和他干一架,结果自然是司寒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