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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和叔父,本来想要来兴师问罪,责怪他的,可是看到他这种轻松愉悦的神态,不由疑惑起来,他叔叔木勤问道:“思风,我听说你找到了一个中意的姑娘,想要娶她,不过那女子……来历有些问题?”
木思风不敢隐瞒,点点头,但是表情淡然,丝毫没有顾虑,这让两位老人同时无奈地叹了一声,木勤问道:“是什么人家的女儿?”
木思风笑着说道:“现在,我真的不知道,但是请放心,只要你们看见了她,一定会同意的。
两位老人家互相望着,神情充满了疑惑:“什么时候可以让我们见见这姑娘?”
木思风十分肯定地掩饰道:“明天!”
这个时候,他却想,如果不顺利,明天他应该和她远走高飞了,远离京城,甚至远离中原,到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无人能够找到了。
她能跟到他的书房来看他,而且动作之间又和他那样亲密自然,那应该是中意他的表示,那么,两人结合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什么人也阻拦不了。
他毕竟受过西方教育,对于婚姻恋爱,已经有了自由的意识。
当然,木思风想不到,他这时如此肯定的回答,那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却历经艰难险阻,悲壮曲折,荡气回肠……
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绝不是这时所能想像得到的。
两位老人家互相望一眼,木思风既然说得那么肯定,他们当然没有道理不相信,只好又嘱咐了几句话,只等着明天给家族一个答复了。
“思风,你是未来家族的希望,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们毕竟老了,折腾不了几年了。”木谦有些疲倦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交代着,然后带着卫队,和自己的胞弟木勤一起走了出去。
木思风送两个老人出了书房,站了片刻,这才忙不迭转回来,关了门,吸了一口气,柔声道:“他们走了!”
屏风后面,先传来了一下动人的笑声,接着,便是嫦玉楚娇丽的脸,似乎她只要一出现,所有阴暗的环境,都会明亮起来,这一刻,木思风感觉上天真是眷顾着自己,让自己,找到了此生最珍贵的一种梦幻。
这个梦中情人的幻觉,居然实现了。
嫦玉楚用一种像是跳跃的姿势,如一只小鹿般从屏风后面飘了出来,木思风忙迎上去,握住了她的双手,喜孜孜地道:“你听到了,明天,你要不要去见我家里的人。”
她缓缓摇着头,木思风一怔:“你还是不见?我只是想以你的才貌,任何人见了,都无法抗拒,如果我家的人满意,那么我们后面的路,会很顺畅。”
“或许他们会猜到我是谁……那样的话,你家的人不会同意的。”她仍然摇摇头,眉目间带着几丝幽怨,看了令人心疼。
木思风拉着她的手,轻轻揉了一下:“别怕,只要我坚持,他们不会反对的!”
她抬起眼来,望了木思风一下:“你连我从哪里来都不知道,怎么敢这样放弃了自己的一切?木思风,我真的了解我吗?”
木思风陡地一呆,他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人,才貌绝伦。就算没有显赫的家世,以他的聪明才智而言,也必然是一个出人头地的大人物,但是很明显,在他见到了她之后,的确陷入极度的情迷意乱之中,这时,他尽管深深迷恋着她,但总归是应该冷静下来,权衡利弊得失了。
他也听出她的话中,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一怔之后,道:“你应该说,我连你是不是人都不知道,因为你的能力,已经是鬼神之能,我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你这种存在。不过我已经见过燕赤霞,见过华丹青,见过燕行云。甚至我府上的那个周先生,都非同寻常。我受过欧洲教育,我知道宇宙很大,这个宇宙间,不仅仅有我们人类存在,不是吗?”
她微笑着,半转过身去:“如果我根本不是人,当然可以不用‘人’字来称谓了!”
木思风缓缓吸了一口气:“像你这样美丽动人的人,应该是天上的仙女!”
她抬头望着天花板,神情有一种凄迷的茫然:“我真的不是你们人类……或许你明白了一些道理,不过你不知道这个天空,究竟有多大……”
她的神情,看来不像是开玩笑,可是她怎么说她自己不是人呢?她明明是个人!虽然像她那样美丽的人,地球上可能只有一个这样的绝代尤物,但她当然是人!
但是这种话,怎么听来都很疯狂,甚至像一个精神病人。
她不是人,那是什么?
——狐精?妖孽?鬼怪?仙女?
木思风无法想象,只好挥挥手,死心塌地解释道:“无论你是什么,就算你真是妖魔,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
嫦玉楚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甚至有些失望:“你不应该说这样的不负责任的话!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是来害人的,要让人类灭绝,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这一点不确定的话,你我之间,讲任何其他的话都是没有意义的!”
“人类灭绝?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木思风莫名地有些心惊肉跳起来,他握紧了她的双手,凝视着她,她并不逃避他的眼光,眼中清澈如水,没有一丝凡世的渲染和杂质。
木思风尽情地欣赏了个够,过了好一阵,他才叹了一声:“你的神情和眼睛告诉我,你不但是仙女,而且绝对不会害人。你连一个身份卑微的阿呆都不会放弃,你甚至愿意把自己的血输给他……你知道吗?我当时真希望受伤的是我自己,我愿意和你的血交融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离。你怎么会害人。”
嫦玉楚神情微动,她似乎在压制着自己的感情,最终还是缓缓摇着头,走开了。
木思风陡地激动起来,张开手臂,一下子把那少女紧紧拥在怀里,他将之抱得如此之紧,令得那少女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低吟声来,木思风用斩钉截铁的声音道:“不管你是神仙,是人是鬼,我此生只要你,没有你,我的生命,一定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说了之后,便感觉自己失态了,甚至轻佻失控,不由双臂略松一松,两人相对极近,气息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