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不到十六岁,却已经能开着车满大街飞奔了。小老头被震惊到,所以把压箱底的绝技都教了我,包括赛车技术。那家伙年轻的时候是个赛车手,我见过他的奖杯,十多个之多。但不知为何,他不愿意放出来,而是把奖杯藏在床底下面,从不对外人提起。
十七岁参加高考,我顺利考上名牌大学的汽车工程系。如果能顺利读完毕业,我会是一名出色的汽车工程师。可惜命运又再次和我开了一场玩笑,又再次在我的生活萌起希望时给了我重重一击。
就在我拿到录取通知书没几天,小老头竟然被一场急病夺取了生命。
没了小老头庇护,我似乎也是在苟且残存。
终于有一天,小老头的儿子在我面前狠狠撕碎了录取通知书,并把我轰出了洗车店。
离开洗车店的第二天,我带着绝望站在滚滚的江河边。
自小被抛弃,处处遭人白眼,受欺负,屈辱的过活,太可怜、太惨了,生无可恋!
打算往下跳的时候,我猛地想起小老头的话,还有他看我的那种慈祥的眼神,我最终收住了脚步。
除了院长之外,小老头是第二个只爱我而没伤害过我的人,我不能让他失望。
生平第一次,我喝醉了酒,在天桥底昏睡了两天。
醒来后,我离开了东雄市,去了隔壁的西雄市,找了一家餐馆当了一名服务员。
接下来的半年间,我换过许多工作,刷过盘子,摆过地摊,派过传单,送过货。
最后我发现自己还是爱汽车,爱一切关于汽车的工作。
虽然我不能去学习更高端的汽车知识,但我仍然有能力留立足这个行业。
一番计划以后,我辗转来到一家大型汽修厂当修理工,我是厂里最年轻,但综合技能最精湛的大工。
修理厂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趴子,我对他最大的印象,除了他的趴脚之外,就只有七个字:奸商中的战斗机。
死趴子总是强迫手底下的技工偷偷拆些送来维修车辆的原厂件,换上副厂件赚差价。我不喜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哪怕整个行业都这样做,但因为趴子给了毛军一个工作机会,我欠了人情,有时候不得不昧着良心做出退让,甚至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夏季,下午三点多,猛烈的太阳把整片大地烤成了火球。
这鬼天气,我猜是没什么可做了,于是在角落的椅子里眯着眼打算睡一睡,不想才过几分钟,我就已经被一阵又骚又浪的炸街声吵醒。
睁开眼,看见的是一辆红色福特野马。
这辆野马直接漂移拐弯开进修理车间,快如电闪上升降架,位置停放得精准无比,分毫不差。
就在我们十多名员工议论纷纷的猜测,车技如神的是人是鬼时,车门缓缓打开,一条笔直光洁的美腿踏在了地上。
随后,一袭长发飘了出来。
我滴个神啊,是女司机吗?
错觉,这绝对是错觉。
大家都纷纷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狗眼。
不几秒,车里的人完全下了来,同时带下来的还有答案,不是错觉,真是女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