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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帝都之际,天色却已近晚,四面城门也快要关闭,两人于关门之前进入城中,一路向前来到了平元侯府。
见主人回来,侯府内一应仆役立时都迎了出来,叶青枫却只摆了摆手:“各忙各的吧。我久不在帝都,这里有劳各位打理了。”
“不敢!”管家急忙恭敬施礼。
“薇儿,你在此等我,我先到宫中一行。”叶青枫低声叮嘱,卫薇儿点头下马,进入侯府等候,叶青枫则乘雪影一路来到皇宫,请宦官向内禀报。
但不想许久之后宦官回来,脸上却带着歉意愧色,拱手说:“平元侯恕罪,圣上却已经睡下了。您若有事,还是明日早朝再说吧。”
叶青枫一点头,并不多说什么,径自去了。但在心里,他却不由暗暗叹息。
我们这位圣上,果然不比娄无忧。若换成我是娄无忧之人,只怕他此刻心中再不满,再烦忧,也不会表现出来令我心寒。
我毕竟是杀了一位亲王,娄无忧若是再借机闹事,圣上倒也着实要为难一番。但对我甩这样的脾气,却不免落于小儿心境。
他不由摇头而笑,心想古人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真是诚不欺我。娄无忧能力出众,却一心只为私利着想而不顾国家民众;娄无相仁慈宽容,但能力却实是差出一大截。若是这两人能融合为一,那便是飞冥之福了。
都是自家兄弟,何苦争来夺去?有能力者贡献能力,有仁德者广布德泽,天下岂不早成太平盛世?
想到此处,却不由有些思想叶秋庭来。但现时身边事忙,倒也没时间顾得上到那里去探望兄长。
一路向侯府,却见管家乘马沿长街迎着自己而来,一见面便立时说:“侯爷,军机处语速大臣王之详大人过府来见,正在府中等着您呢。”
“他是早知我进不了皇宫吧?”叶青枫不由一笑,与管家一同回到侯府。
来到客厅之中,却见王之详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见叶青枫回来,立时皱眉迎了上来,见面说是责备:“我的平元侯啊,你做事也太意气用事了吧?西陵王有天大的不是,也是皇族一脉,圣上的亲叔叔,你一个侯爵竟然联合月影门吴陵子对其说杀就杀,你可知在朝堂上引起了多大的震动?这几天圣上简直要被百官们吵疯了!”
“所以召了我回来却不见我,就是在告诉我圣上很是震怒吧。”叶青枫淡淡一笑。
“你还笑得出?”王之详看着叶青枫,不由叹了口气。“侯爷啊,你是国之英雄不假,但英雄只能是一时,却不能是一世。人生路险,一次不慎便会脱离大路,坠入深渊。我也好,圣上也好,都不想见到飞冥失去你这样的良才。”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叶青枫坐了下来,唤人重新换了热茶,示意王之详也坐下。王之详叹了口气,也只好坐了下来,但却坐不稳当。
“娄无忧这次是抓住了理。”他说,“不但弹劾你,还拉起了几位亲王一起向圣上上奏,要治你滥用职权,杀害皇族之罪!你说,咱们这次可怎么办是好?”
“没什么。”叶青枫淡淡一笑。“明日朝堂之上,我自有办法应对。”
“你有什么办法?”王之详问。
“王大人。”叶青枫说,“娄振光勾结月影门长老孔岳仙,建立十八座山寨为祸一方多年,其罪当诛。但我深知其身为亲王,亦应由圣上、律法处置。不过当时他一力顽抗,下杀手,也是情急之下自保而已。”
“你这一番话,恐怕说不动群臣。”王之详叹了口气。“圣上的意思是要我知会你一声,明日早朝之时一定要摆出认罪的态度,到时圣上才能以认罪坦诚,于国有功,杀人出于意外的借口,减免你的刑罚。到时候恐怕只能削你的爵,降你的职,却让娄无忧暗中大笑了。你也别怪圣上生你的气,我也快被你气死了——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你这个对付娄无忧的良才,你却任意妄为,自毁长城,怎么能让我们不生气?大好局势,一下又被娄无忧扭转,你啊!”
王之详摇头叹气,一脸沉痛,叶青枫却只觉得好笑。
那日在西陵王府之中一战,凡亲眼看到叶青枫出手者,皆已被孔岳仙杀死,所以叶青枫实力如何的消息,却未能外传。所以娄无忧也好,娄无相也好,王之详也好,都不知叶青枫已经晋级超凡级,更成为个中实力型的强者。
面对一个破境级的侯爵,百官当然敢于出言弹劾,娄无忧当然容易出手镇压,娄无相当然没有太多能力挽救。
但若是一个超凡级的真正强者呢?
眼见叶青枫将此事全不当成一回事,王之详却也无奈,又仔细地为他分析出路,最后断定只有主动认罪,才能使娄无相有机会保他性命,然后反复叮嘱叶青枫一定要好好配合,只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忍过这一时,侯爵之位早晚还是他的。
叶青枫笑而不语,却令王之详更为忧心,最终无奈告辞,离去之际心中满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