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一时间的滨海,天地之间一片萧瑟。
Jewelry珠瑞珠宝公司大厦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身影,他穿着一身西服,疲倦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提着公文包往外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B国回来不久的温堇言。他刚下飞机就被警察带走,刚从警察局出来就赶到公司忙,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温堇言第一次穿这么正式的西服,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身上的担子有多重,公司、家庭,如今只有靠他一个人撑着了!
也许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就只需要这么几天的时间,温堇言,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言哥哥!”大厦外的一辆黑色轿车上,苏楠一眼就发现了正往外走的温堇言,连忙摇下车窗叫他,“言哥哥你走快点,天气可冷了!”
“楠楠?”温堇轩放下手来,看到苏楠坐在福伯的车子里,惊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苏楠下了车,蹦跳着来到温堇言身边,亲昵着挽着他的手臂,“看言哥哥你好疲惫的样子!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啊?”
温堇言抬手揉了揉苏楠的头发,“可能是刚回来有些不习惯吧。”
苏楠看了温堇言一眼,想起刚刚福伯嘱咐她的话,难得安静,沉吟半晌,试探性的问道:“轩哥哥,他怎么了?”
“他……触犯法律。”温堇言一句话概括,无奈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那天去警局,警察只问了我一些跟哥有关的问题,做完笔录之后就回来了,连我父亲的面都没有见到。其他的,我也问不出来。”温堇言叹了口气,“但愿不会有事,也不知道我哥他现在在哪里。”
“言哥哥你就别管他了,留这么个烂摊子给你。”苏楠愤愤不平,转念又道:“好啦好啦,不管这些了,咱们赶紧回家,周姨早就做好了饭等着我们呢!不想这些烦心的事,咱们啊,好吃好喝,把身体养好才有力气处理公司的事,对不对?”
“恩,楠楠说的很有道理。”温堇言笑了笑,跟苏楠一同钻进车里,对驾驶座上的福伯说道:“福伯,开车吧!”
“好嘞!”
车子一路往温宅赶去,停到某个路口等红灯时,人行道上突然几个女学生穿过,她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背着书包,有说有笑。
温堇言的思绪渐渐飘远,眼睛仿佛透过这几个女生,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
“言哥哥?你看什么呢?”苏楠东张西望的看着窗外,“什么东西啊?”
“没,没什么。”温堇言笑了笑,若有所思,道:“京南大学,现在已经放寒假了吧?”
“那是当然,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了。”苏楠说完,突然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季凉怎么样了。”
季凉!时隔多久再听到这个名字,温堇言心里一阵莫名的悸动。虽然她的身影时常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可他不敢去想她的过往,不敢去念她的名字,可如今……
“她怎么了?”温堇言还是忍不住发问。
“季凉已经很久没跟我联系了,大概半个月了吧!”
“怎么会这样?!”温堇言一急,语气也忍不住拔高,“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你?她怎么了?生病了吗?”
苏楠看到温堇言激动地模样,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免替温堇言感到心疼,道:“她期末考试都没有来,只考了一科就没来过。是程燕西让我帮她请假的,后来我给季凉打过电话,都打不通。”
温堇言坐直身子,点点头,没再说话。
天色渐渐漆黑,缅疆边防军区里驶进来一辆车子,横冲直撞的停到宿舍楼下。
程然一直在宿舍里等着,听到引擎熄火的声音,连忙从窗台探出头去,果然看到楼下车子里走出来的程燕西,只是他身子摇摇晃晃的,走起路来也有些不稳。
这是……喝酒了?
想到这里,程然连忙冲出宿舍,往楼下跑去,在一层楼梯拐角,看到正默默爬楼的程燕西。离他几步远,就闻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
程燕西没有注意到程然,垂着头一步一个台阶的迈。
“程燕西!”程然娇喝一声,盯着程燕西道:“你喝酒了?”
程燕西这才抬起头来,醉眼朦胧,胸前的扣子被揭开两颗,喉结来回滚动,整个人比平时多了几分不羁与随意,他盯了几秒才认出程然,啐道:“你管我做什么?”说完,继续往上走。
“不许再走了!”程然张开双臂拦在程燕西面前,嗤笑道:“你今天怎么了?季凉怀孕了,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你自己一个人跑出军区喝酒做什么?”
程燕西的眼睛危险地一眯,伸手,毫不怜惜的挥开程然,“给我让开!”
程然被程燕西推的一个趔趄倚在墙上,看他要走,却依旧手疾眼快的拽住他的衣袖,挑衅道:“怎么了?生气了?为什么呢?因为季凉吗?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压根不是你的!对不对?!”程然咆哮着吼出声,眼睛死死盯着程燕西。
这个大胆的猜想,是她给温堇轩打电话时温堇轩分析出来的,而程然现在,只是在确定一个答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