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认为凶手应该是有那个意图的,想要制造出一个死者上吊自杀的假象,否则的话,都已经是把绳子系成了一个套索状,明明把死者的整个头部都套进去会比较稳妥,为什么偏偏要套一半呢?”刘法医摇了摇头,“只可惜这个凶手估计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喏,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名女性死者在悬吊在树上的时候,双脚离地是有多远,如果真的是自杀的话,除非这个女性死者爬上树,坐在树杈上,把绳索套好之后再跳下去。可是那样一来,因为人体的重量,造成的伤害又会和现在呈现出来的不一样,总之就是故作聪明罢了。”
“死者的脚上没有穿鞋子。”杜鹃指了指地上的女尸,对唐弘业说,“但是脚底基本上算是比较干净的,所以说她应该不是走路进来的吧?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到底是和什么人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会连鞋子都没有穿?或者是凶手把她带过来吊死的时候,把她的鞋子给脱掉带走了?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么?”
“不管那么多了,监控那边还是要查一圈的。”唐弘业叹了一口气,和刘法医打了个招呼,然后示意杜鹃回去找等在坡下面的那个管理员。
管理员对于他们的调查流程都已经熟悉了,根本不用多说,一点就透,特别爽快的一路带着他们去走访调查,只可惜调查的结果就和之前白小瑜的时候一模一样,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值得关注的人员车辆。
对于这一点,唐弘业和杜鹃倒是也早就有了觉悟,并没有觉得特别失望,毕竟他们已经怀疑这件事和之前白小瑜的那一桩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那么之前都可以做到非常隐秘,这一次驾轻就熟就更不容易有瑕疵了。
只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凶手到底是为什么要实施这种专门针对女性的犯罪行为呢?那就必须要从死者的身份开始着手了。
在他们调查死者身份的时候,法医那边也有了进一步的检查结论,这名女性死者的体内确实有残留的镇静剂成分,从胃内容物的状态和成分化验结果来看,应该是被投放在了食物当中,误食之后陷入了昏睡。死者在遇害之前并没有遭受到任何的侵害,头发的凌乱很显然是在被凶手搬运的过程中弄乱的。
关于死前并没有遭受到侵害这件事,也和白小瑜一样。
“这个凶手是不是特别仇恨长得漂亮的女人啊?”唐弘业做出了这样的猜测,“或者是专门挑选那种长得漂亮,并且行为上面有瑕疵的下手?”
“至少应该是没怀有什么特别下【HX】流猥琐的念头吧,而且也没有什么痴恋。”杜鹃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两个案子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就是凶手在实施杀人行为的时候,非常的果断利索,不拖泥带水,也没怎么去浪费心思弄一些形式主义的东西出来,比如就像祝斌斌和邢北辰那边的情况那种。”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管了,咱们先查清楚这名死者是谁吧!看看这个女的和白小瑜算不算是一路人,如果是一路人的话,基本上被咱们猜中了。”
很快,这名死者的身份就得到了确认,A市某公安分局接到了一起人口失踪的报案,报案人也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姑娘,到公安分局去报警说自己的妹妹失踪失联已经有两三天了,实在是找不到人,所以过来报警。
于是分局方面立刻就联系了唐弘业,并且让报案人直接过来找他们。
这对于唐弘业和杜鹃来说当然是一个好消息了,两个人赶忙准备接待这个报案人,与此同时,杜鹃也忽然想起来了另外的一件事。
“那天那个神秘电话!”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我的天呐!后来车子失控,一下子就乱套了,我把这件事给彻底忘了个干净!”
唐弘业伸手揉了揉她刚刚拍过的脑门儿:“轻点儿!你这女人可真是了不得,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眼见着皮都红了!那事儿你不用惦记,后来汤力联系那个给你打电话想要提供线索的人了,电话始终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根本联系不上人,汤力说他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打算诚心诚意的给你提供什么线索,完全就是一个捣乱的,可能是恶作剧,也可能是没存着什么好心思。”
杜鹃脸色一凛,点点头,她心里很清楚,恶作剧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毕竟那个人虽然没有具体的提到与案件相关的信息,却言之凿凿的说出了杜鹃正在查案子的这个事实,如果不是对她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内容大致有所了解,又怎么可能那么笃定她当时不是手头没案子,无事一身轻的状态呢?
所以说,那天晚上其实情况比他们原本经历的有可能还要更加凶险一些,如果当时两个人的车子没有被人做了手脚,真的赶过去赴约了,同样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样的一个遭遇,想一想也让人觉得心里头有些发沉。
不过现在暂时不是去考虑这些的时候,杜鹃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唐弘业方才加上那句“恶作剧”肯定以为是不想让自己有心理负担,所以也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嗯,知道是个恶作剧那一类,没有耽误正经事,那我心里头也就踏实了,之后也不用管那件事了,可以专心致志的处理好手头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