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做的还不够好,因为徐玉龙现在活着像一个人”
他的眼睛里透露着恶毒和仇恨,这股仇恨已经支配了他整个人,他不知道这股仇恨的来源或许是因为无情刀。
对于公子来说,一个像人一样活着的人往往会过的很好,尽管他有痛苦他依旧很好,他要做的莫琴懂。
“让他像狗一样的活着”
一个人像狗一样的人活着就是最大的折磨,像狗一样的人死也死不了活也活的不尽兴,这一点很多人都明白。
一间雅舍,一个英俊潇洒的背影。
莫琴这样直直的走了进去,没有敲门,因为不需要也因为她熟悉这里。
名棋也没有回头,他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谁,也只有她会走进他的屋子。
“莫琴师姐回来了?”
“是”
“你的声音很冷,不希望我回来?”莫琴问道。
“当然不会,我始终记得当年是你救下的我”
名棋的声音已经柔和了些也变得很温柔。
“不是我救的你,是公子”莫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名棋哀叹一声笑了出来,笑声中有着痛苦和茫然,莫琴看着眼前的背影突然发现并不如以前那么的熟悉。
“我希望你记得是公子给了我们生命,我们也应该用生命来回报他”
名棋转过身来,看着莫琴,他们是关系最好的人同样他也将她看做自己最亲的人,而莫琴也将他看做自己的亲弟弟。
莫琴呢?她也在打量着名棋,他依旧是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年,每当他吹笛或着吹箫时那一份潇洒和脱俗没有人能比拟,就算是公子也不行。
可是他看到的是一个苍白而又憔悴的少年。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变得老人一般空洞,也像是锋利的刀已经生锈再也没有摄人心魄的寒芒。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冷漠的眼神变得无限的温柔,她用自己的爱关怀着名棋。
名棋没有说话因为他懂,他也不愿意破碎她的梦。
她也没有继续问,因为就算是问也不会得到回答,她很清楚这一点,十二年前就已经明白。
十二年是一段伤心的往事,他们的人生也因为那一次际遇而改变,谁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伙强盗洗劫了她的家更杀了她的家人,她钻进了柜子里勉强的活了下来,明晃晃的刀穿过柜子差一点就会碰到她的身体,他没有动没有说话,因为恐惧已经不能让她说出话来。
她在死人堆里呆了三天,苍蝇在她的头上身体上飞来飞去她都没有动,因为她要活着。
不停的嗡鸣声如同针一样扎在耳膜里,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学会了忍耐。
终于等到强盗走了,她也走了出来,她永远不会忘记鲜血淋漓的刀和父母绝望的眼神还有恐怖狰狞的表情。
失去了安逸的生活,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无边的恐惧和惊惶,她也已经饿得没有了力气。
烈日依旧,她的嘴唇也已经干裂,她以为她已经不能活下去,可是她看到了希望。
一只白色的馒头和明亮的眼睛,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亲近,她一口口的噘着馒头也咀嚼着感激。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白”那个小男孩说道。
以后的每一天她都会得到食物,馒头和其它的食物,只要是他有的他都会毫不吝惜的给莫琴。
当然他也有着不应该的悲伤,莫琴也会给他安慰,再后来方白就将自己偷来的武功教给了她,她也学的很好。
她终于一个人去复仇了,她同样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将恐惧带给那些强盗,她也记得他们的眼神也跟死去的亲人一样充满着恐惧和惊惶。
在她的心中方白给予了她的生命,也给了她关爱,她愿意为方白做任何事,就算是死也没有问题。
名棋看见莫琴的眼神就知道她回忆了过去,过去是那么的痛苦而又那么的难以割舍。
他始终不会忘记他们几个是由莫琴照顾他们成长的,用她的一切手段保护着他们每一个人,她也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名棋也愿意为莫琴做任何事,也愿意为公子做事。
可是现在却变了,因为他想要为自己活一次。
他们活着并不一定必须要为公子方白杀人,他们也有权利选择,做一名见不得人的杀人工具并不是名棋的理想。
莫琴也看见了名棋脸上的忧虑和沧桑,他们是最好的伙伴,是最亲密的朋友。
他们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不想伤了彼此的心,因为莫琴、名棋、其书、妙画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