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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谁征服谁,而是谁妥协谁。作为一个男人,我很难驾驭叶雯雯。何况十几年未见,并未真正了解真实的她。
相反,我同样不了解乔菲,她对我的态度简直无法忍受。但不知为什么,我乐意和她在一起,而且比较随意,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贱吧。
乔菲走后,我仔细打量着这座小木屋。上下二层复式结构,格局并不大,略显狭窄,估计也就是200多平米。从建筑风格看,应该有一定年代了。
客厅里摆放着白灰色布艺沙发,深棕色大理石茶几下铺着地毯,往前三步远是檀香木电视柜,墙上挂着32寸彩电。左边墙上有个四格用纸糊的窗户,右边是一个卧室,后面开放式厨房紧挨着卫生间,楼梯下还有个小储藏室。楼上什么情况不清楚,应该和下面差不多。
装饰风格延续典型的日式素雅简约风格,简约流畅的线条去繁存简,白棕黑单一的色调给人有种沉闷感,而且采光不太好,或许这就是日本人内敛素净的做派,不像欧洲雍容奢华,不及中东阿拉伯富贵张扬,不如国内大红大紫的夸张装饰,更显得低调而沉稳。
电视柜上摆放着几个相框,我好奇地走过去。一张上面她穿着日本和服,站在樱花树下摆出端庄的姿态,笑容从容而自然,清纯而可人,如果不说真以为是日本女性。
在没接触她之前,我对日本的了解仅仅停留在画面上。喜欢川端康成、村上春树、渡边淳一、夏目漱石等作家的文学作品,喜欢宫崎骏、鸟山明、不二雄和久保带人的漫画作品,还有很多德艺双馨的小电影主演,加勒比画面至今挥之不去。而这次来到日本后,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感触。
另一张照片背景画面是向日葵花海,乔菲穿着一席白裙,带着草帽坐在地埂边抱着腿凝望远处。只有一个侧面,但那一抹上扬的笑容深深地打动我。没想到她侧面如此美丽动人,尤其是干净的笑容,就像向日葵一般灿烂。
最后一张是小时候照片,她扎着两撮小辫骑着小三轮车,仰着头冲着镜头傻笑。小时候的她胖乎乎的,笑起来眼睛都没了。照片有些泛黄,而且好像剪掉了一半。从地上的影子看,旁边应该站着一个人,是她母亲吗?
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架小提琴。看到此物,我不由得想起逝去的母亲。母亲拉小提琴拉得特别好,我清晰地记得那年厂里的新春晚会,母亲站着舞台中央拉响《梁祝》时,现场几千人安静地聆听着,而我父亲却是泪流满面,进而泣不成声。当时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哭,后来才知道母亲已经病重了,坚持着登台表演。
新春晚会结束三个月后,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
母亲很想培养我兄妹俩的艺术气质,教过钢琴小提琴,很遗憾的是,我和妹妹都没有学会,更没有继承她的音乐事业。现在想想有些后悔,当初要是坚持学习小提琴,或许我也会成为第二个吕思清。
看一夜落花,惘忆当年芳华,
观一眼红尘,难忘霎那韶光。
听一曲离歌,迷茫沉沦尘扬,
叹一声飞雪,追思往事如阆。
逝去的光阴终究逃不过沧海桑田的更迭,一次次的遗憾在倾诉着每一段往事,一半凄迷 一半伤感,栩栩然飘零寂寞山涧。踌躇间,换不回那长眠的寄思。
我颤抖着手取下小提琴,努力回忆着拉响交给我的《梁祝》。童子功还在,居然磕磕绊绊地拉下来了。而在这时,乔菲提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绷着脸道:“谁让你动的,拉的这么难听就不怕邻居投诉吗?”
我真心怀疑乔菲和我有仇,刚刚酝酿好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我切了一声把小提琴放回去,看到她手里提着几个衣服包装袋,笑嘻嘻地走过去道:“这是给我买的吗?”
“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