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面上扯出一抹笑容,算是当做在欢迎这两人。
两人中的香雪又是往沈青黎的面前走了一步,挡住其他侍女的视线,偷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这是陆九千岁让奴婢们为湘河公主带来的药丸。陆九千岁担心湘河公主昨夜淋雨了会生病着凉了。”
昨晚喝了姜汤,她的身子倒是没有一点的不适感。只是,她怎么感觉这个陆九千岁对她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关心了?
希望这不是她自作多情的想法。
沈青黎从香雪的手里接过那个小瓷瓶偷偷放在袖子中。等后面殿里只剩下她们母女时,朱氏小心翼翼的说着,“阿黎,我看那个陆九千岁挺不错的,并没有像以前外界传言的那般恶毒啊。我还听你皇后姨母说这陆九千岁以前和西梁的大长公主伉俪情深。唉,这世上之事总是月满则亏,情深不寿。往往越是恩爱的夫妻越是没有福气走到头。”
朱氏显然是最近没少被皇后洗脑过,提起陆淮起来,总是说好话。而皇后之所以这样灌输朱氏,自然也是希望沈青黎可以心甘情愿的去西梁。
沈青黎喟叹了一声,她娘亲当真就是那种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银子的人啊。
朱氏这时又神秘兮兮的凑到沈青黎的耳畔边低语着,“阿黎,你说那个陆九千岁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监啊?”
“这个当然不是了!”沈青黎直接开口回答了。回答完,她自己都给愣住了。她怎么用这么笃定的口吻回答这个问题?
对上朱氏疑惑的目光,沈青黎赶紧扯着笑,“娘亲,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不像太监那般娘里娘气。”除了这点,她自己也说不出其他的点来了。
幸好朱氏已经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你姨母说西梁那边的事情很复杂。不过陆淮起是不是太监都没有影响到他的权势了。他现在是西梁权势滔天的九千岁了,可以说是西梁的皇帝都已经是他的傀儡了。”
越是生性懦弱胆小的人,他们敬仰的对象越是那些心志坚强能干出一番大业的人。
显然朱氏对陆淮起这个九千岁是非常有好感的。
冗长繁琐的一天终于结束。沈青黎沐浴完毕躺在床榻上不久后,隐约间感觉到床头好似站着一个人。她眼皮一抬,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过去,床头有一抹黑黝颀长的身影。
她吓的连忙从床上坐起。
“是我。”磁性而性感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里响起。
沈青黎的所有不安这才又都沉寂下去。
陆淮起。
“陆九千岁。”沈青黎开口轻喊了她一声。陆淮起“嗯”了一声。
“陆九千岁,你现在这个时候来我这里,要是被人知道了,不仅是你,我的名声也不会好听的。”沈青黎知道是陆淮起后,顿时就觉得尴尬了。
她和他,他们两人应该还没有熟悉到能这样私下里见面的程度吧。
陆淮起听着轻吃一笑,“无妨,我就是来跟你说些事情而已。我已经向你们的皇帝说明了,两日后你和你的娘亲便要和我们一起去西梁。”
这么快?
沈青黎眉骨一垂。
陆淮起双手负后,黑漆的光线之中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轮廓,但她一双黑溜发亮的眼睛就像是星星一般,他看着她的眼睛就又想起了他的阿黎。
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快点带她回西梁了。
只有在西梁,他才能不会再被其他的人给抢走。
凤淑宫里,被御医们诊断为已经活不了多久的皇后已经幽幽转醒了。凤榻前,殷离靳转身对着南昙皇帝诡谲的说道,“其实皇后的毒就是我派人下的,所以我很轻易的就可以让她起死回生。当然了,在这这里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皇上说,我给皇后下的是阴阳蛊。一阴一阳,皇后为阴,皇上你自然是阳了。你们夫妻两人若是有一人中蛊,另一人也必定会受影响的。皇后她现在暂时没事了,但皇上呢?”
殷离靳几乎是直接用很卑鄙的口吻对着南昙皇帝宣誓着他干得那些龌蹉之事。
一点的都不避讳。
南昙皇帝心惊胆战,心一下子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