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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慧见到弟弟出现，眼圈一红，又啪嗒啪嗒的掉眼泪，拉着小外甥雍真说道：“走，我们回家，这里不把我当人看，那我也不稀罕这个家。这些年过的委委屈屈我图个啥？这日子我过够了。”

“妈妈不哭，我再也不乱花钱了……那个小汽车我不要了，咱们退回去吧……”小外甥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刚刚家里人的吵闹可把他吓坏了。

二姐只带着小外甥，别的什么都没带，连衣服都没拿一件，就上了他的车。

这时候，站在院子里的老妇女叉着腰，跳起来骂道：“走了正好，什么教养啊，婆婆说她几句就受不了，挤巴挤巴的挤眼泪，跟我装可怜……”

对于那老年人之前骂的话，曾志都是听在耳中的，心中已经是鬼火冒。随后又见到二姐伤心的样子，还有小外甥的话，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不过，考虑到不可能真的让二姐就这样跟二姐夫离婚，曾志决定忍了，只想接二姐离开就算了，让他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缓缓就过去了。

可是听这老女人骂得难听，曾志再也忍不住了，大喝道：“老娘们，你特么的给老子闭嘴！再叽叽歪歪一句，老子就把你扔到外面的河里喂鱼！”

说着，曾志一脚踢在大门上，那红漆铁皮大门顿时瘪了一大块，也把那老女人吓得一哆嗦，闭上了嘴巴。

曾志骂完老女人，对表情木然的二姐夫雍正章也没放过，指着他说道：“你给我小心点，自己摸摸良心，我们家对你们家到底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

曾志隔空点了点他，没有再往下说，给他们留有余地，毕竟只是家庭矛盾，还没到闹僵的程度。

说完，没等老女人缓过神，就开着福特金牛座轰然离开。

………………

在回家的路上，二姐难过得在车上哭一路子。曾志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说让她不用想太多，先在家里住着，多陪陪父母。

眼看快到村子里了，二姐才擦干眼泪，声音沙哑的说道：“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借你那么多钱，怎么都要还才行……”

曾志笑了笑，说道：“二姐，钱的事情不要说了，要不是当时家里穷，你也不会那么早就读不成书了，说起来都是爸妈和我亏钱你的。而且那钱，当初要不说是借给你，你恐怕也不会要，另外就是龙明明……”

说到这里，曾志没有继续下去，他不想再提当初的事情了。

当一切成为往事，回忆只会让人感伤，记忆渐行渐远，有种握不住的浅伤。

不是害怕时光流逝，只是感慨谁成了自己永远的过客，自己又成了谁离别的永远。

曾慧知道弟弟为什么突然住口不语，说道：“就算是不还你的钱，我不能就这么闲着什么事都不做。这人啊，真要是闲着啥事都不做，那就真的废了……”